这确实是她的尸体。
那确实是她的腿骨。
白清越犹豫着,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入口却有响动。
“咔”
是冰花被踩碎的声音,这个宫殿的主人,回来了。
宫殿里有陌生气息,青年还未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觉察到了,带着恹色的脸上是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夜隐。”
白清越心情复杂,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叫了一声后便没了声响,视线在禾音与青年之间来回挪动。
他从冰棺沿上薅下乌鸦,不顾乌兹的挣扎抱住了它,退了几步,给他们让出空间。
冰棺旁的女子背对大门,看不清容貌,夜隐只是随意扫了眼,并未在意,目光重新聚焦在白清越身上。
“白部长,不请自来是失礼,擅闯这儿就是无礼了。”
他一步步走来,鞋底碾碎了无数冰花,冰裂声清脆,回响在寂静空旷的殿堂。
白清越默不作声,只是在估算了视野距离后把之前退开的几步又重新走回去了。
他没回答,夜隐并未在意,脚步却急了些,视线牢牢锁在冰棺。
一步。
两步。
棺内人的面容慢慢映入眼底,和之前一样安然,仿佛她只是睡过去了。
夜隐面色稍霁。
白清越看到了他神色细微的变化,抿唇,离禾音更近了些。
“咔”
夜隐脚步停住了,冰棺内的全貌收于眼底,脚下的冰花宛如他的表情,一同裂开。
白皙的大腿被割的惨不忍睹,骨肉分离。
那个他连碰都不敢碰、珍重爱惜万分的人却如砧板鱼,被剔骨削肉。
泛着冷芒的刀安安静静躺在腿侧,旁边还有被割下的肉,罪魁祸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甚至还维持着行凶时的动作。
“你!!!”
夜隐瞠目欲裂,气急攻心之下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周身暴涨出浓郁的黑气,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
霎时天晃地动,满宫殿的冰花在一瞬间凋零破碎,就连天花板上那些细碎的水晶都被分解成了粉尘,洋洋洒洒地坠落。
在中心区域的粉尘被无形的气流弹开,没有弄脏冰棺,但也便宜了站在那儿的两个人。
古堡内,被突如其来晃动震下床的玩家一脸惊色,“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