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众员工面色煞白,神色惊恐,他们感受到了,那阵阵的移动来源于……地下室!
是那位祖宗那儿出事了!
夜隐已无理智可言,眼里只剩棺中人被破坏的尸身,身边黑气争先恐后地朝白清越二人涌去,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恨意。
白清越放下乌兹,挡在禾音身前,随后举起了手,螳臂挡车,然而汹涌的黑气确确实实被他单手破开了,没有伤到方寸之内的任何东西。
巨大的空间里唯余冰棺这一圈完好无整,白清越收回抵挡黑气的手,摇了摇头,语气微叹:“可惜了这儿的花。”
明明想送的人就在眼前……
夜隐眼中隐隐溢出血泪,鲜色滴落在他惨白的脸上,红的扎眼,“可惜?去陪葬了就不可惜了。”
“不对,死太便宜你们了……”他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恨不得啖其血肉,“我要你生不如……”
死字还未出口,那人转过了头。
与棺内日思夜想之人一模一样的脸。
在整个宫殿内肆虐的黑气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凝固了,夜隐失了魂一般呆滞原地,任由血泪划下脸颊,模糊视线。
白清越知趣地退到一旁,顺带捧着乌兹一起。
禾音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冷冷清清,与前面那人对视,眼中没有多余的感情。
“…阿…音…”
刚才还几欲吞噬一切的黑气骤然消失,夜隐双眼比刚才更红了,跌跌撞撞上前,但是真的只差一两步时动作又变得格外小心,眼睛舍不得眨一下。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去触碰眼前人的脸,看看是自己的妄念还是真实。然而当视线触及禾音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时,却不敢再前进,克制地握成拳垂下,手背青筋明显。
眼前人看他的目光与看陌生人无异,甚至,比陌生人多几分戒备与审视。
“阿音…姐…姐…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禾音回答的很干脆:“不记得。”
闻言,高大的男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跪在禾音脚边,只敢扯着她的小截裤脚管,抬脸,眼中浸透泪光,乞尾求怜。
禾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她不记得他谁,但还记得任务发布面板上的bos息,试探地叫了声:“禾……乐?”
“阿音,你还记得我!”
夜隐眼中登时亮起了星光,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贴在脸上,温热的触感告诉他,她的的确确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那只手就挣脱了。
禾音往旁边挪了两步,实际上她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过多肢体接触,不论这个人与生前的她如何熟悉,对现在的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t人。
“抱歉,我不记得生前的任何事。”
夜隐身形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痴痴地看着她,“没事,只要回来了就好,只要你还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