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地感觉到压制自己的手失了些力度,苍凌赶紧道:“现在下去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不作数,我还是会扶持你,你停手好吗?!”
周祈远压低背脊,一只手滑到苍凌腰窝处,他冷哼一声道:“原来亲吻在你这里都可以不作数?如果这都不作数你让我怎么停手?”
话落柳枝窜进紧致的土层,苍凌疼的脖子处大脉凸起,猛地抬头咬在周祈远胳膊上。
周祈远显然慢了拍,苍凌趁机脱手回首一拳抡在对方脸上。
周祈远不由得身体后仰,苍凌反身扑上去压在他身上,对着脸就是一顿重拳,唾沫横飞:“你他妈什么狗屎东西也配上我?!恶心死了知不知道!我要是早知一步就把你口口切了当礼送你让你一辈子珍藏起来后悔对我产生不要脸的傻缺想法!!”
最后拳头挥的苍凌胳膊有些发虚,周祈远全程没有反手,鼻血飞的满脸,五官扭曲,像在脸上做了刀花。
见苍凌不动周祈远却抓上苍凌的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让苍凌心里一激。
“对我就是这么恶心,我不配对你有任何想法,我告诫过自己很多遍…可是苍凌,从来没有人无缘冒着雪夜给我送药,没有人愿意陪我过这些琐碎的日子,你一直可以是那个人人喜欢讨好的苍小侯爷,你明明完全没理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说到底我恨你肆无忌惮闯进别人人生,对我这种卑贱的东西伸出援手,你接近我的目的就该纯粹何必夹杂一些莫须有的怜爱…”
周祈远合上眼,慢声道:“我确实很恨你,你生来就拥有一切,可为我这点破前途赌上所有,如果我们之间只剩下纯粹的交易就好了……我以为我永远将这些心思藏起来就好了…可侯爷身死我看你躲在府里落泪那刻像有把刀在剜心,我只是想如果能通过我的手去解决他们你会不会好受一点,如果不是今日你破格我一辈子都不会动你。”
苍凌双目无神愣了许久,半晌后他擦去唇周的汗水,扯上被子往后躺去。
从始至终他只是奔着对方身份去的,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给人造成如此深的影响,他原本也是单纯的带着目的去接近,可他确实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余土在周祈远身边是为报前王爷恩,梅七教他一身武艺傍身是为了来日报复昭帝,那自己呢,对周祈远来说告诉他我扶持你登基怎么就不是笑话了,周祈远不知自己主角的身份又怎么理解自己的选择是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再后来呢,苍凌确实觉得周祈远是个很好的人,这其中夹杂什么样的感情对于周祈远来说又算不算是撩拨,他不能换位思考又何尝不是肆意妄为自以为是,好好的两个人怎么走到了这般境地……
“靖北侯府一家子原本就注定是你争位路上垫脚石,我本来以为能改变但还是没有做到,我现在的处境没有一样是因为你。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争储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如果此时我们收手就会牵扯进去上百条性命……我……”
苍凌抓紧了褥子,脑后像被开了缝传来阵阵刺痛,“好疼……”
那夜后苍凌生了场病,太医说不出原由只能开几幅补身体的药,苍凌靠着药汤吊命四天。
反计
站在宽敞的柏油路,马路两道后墙上像投放影像,逐帧注入苍凌脑海,走马灯从有记忆起,这一长廊都是‘苍凌’记忆,更让他喉咙紧塞的是每一幕都与他原来的记忆融合,影像开始崩裂苍凌也从梦中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穿过纱窗的零碎阳光,一醒来很不好的记忆就开始攻击心灵防墙。
苍凌忍着喉咙痒意坐起身,全身犹如没组装好的人形架哪哪都不难受,尤其是1,没有第一眼看到周祈远那张脸他已经觉得是老天爷垂怜。
他扶着床下地,桌上放了一碗鸡汤,苍凌两三口喝干净,意识到手里的碗热的他就不禁皱眉,“怎么,现在知道丢人了?”
屏风后的人没有出声,苍凌两步过去推开屏风,果然是周祈远。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到这张脸苍凌原本一肚子气都被恐惧替代,他握紧拳,最后垂着脑袋向门外走去。
接近黄昏外头阳光很温柔,苍凌本在发呆感觉到有东西在脚边动便低头,惊喜地发现是那只貍花猫。
他弯腰将其搂在怀里,许久不见貍花猫不像是流浪的身体重了很多,毛发也顺,像是有人精心养了一阵子。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怀里的猫趴在他肩膀脑袋蹭着苍凌脖子,然后对着门的方向叫了两声。
苍凌身体本能地僵直,因为这猫对好像周祈远相当熟悉,难道是周祈远一直在养着?那自己在的时间里怎么从未见到它,也许藏起来了,藏起来是想把自己留在秋水居?虽然听着荒谬,但苍凌已经觉得这很像周祈远的作风。
此时恰好门口动静吸引去目光,赶集回来的张妈妈瞧见苍凌高兴地忘了关大门,人小跑过来道:“凌哥儿你总算醒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睡一觉就是四天?”
苍凌哪能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吃坏东西了,您别担心。”
张妈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道:“你和殿下这身体没有一个让我放心,轮流躺床,我这心脏都要被急坏了!”
苍凌笑道:“谁叫您疼人呢,我突然想吃您做的红烧肉了。”
张妈妈拍拍腋下篮子道:“马上给你做。”
几日没来谏院苍凌都找不到能接的活,众人都嫌他不了解前流程会耽误后续工作就没让他中途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