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些话还是私下说说就好,现在大皇子那里这股火可是没处发呢。”吴含善意地提醒道。
“我又怕什麽!难道他这股邪火儿还能发到我身上来不成?”明世玄蛮不在乎地说道:“他现在应该老实下来才对,若是这时还有什麽不妥的举动,恐怕……”
“大皇子和您不一样,”吴含突然说出这句话引来了明世玄的侧目,“大皇子不善於隐忍,即使明面上不会作出什麽,但难保不会暗地里有什麽动作,你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明世玄点点头,和那位大皇兄相处了这麽多年,那位向来不是隐忍的人,这一次让柳家扫了面子,以明世华来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吴含见明世玄将自己的话认真听了进去,同时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夜间京城中最热闹的地方除了品调高雅的霍香阁,自然也会有些小人物能够进去的青楼赌坊,而这里也是鱼龙混杂之所,在人人都在叫嚣的赌坊之中,一人垂头丧气地从赌桌前退了出来,摸了摸腰间已经快要空瘪的钱囊,看著那些在赌桌前手气好的人神色一片羡慕,正准备离开赌坊时却被赌坊的管事叫住。
两人间也省下那些客套,管事脸色不好地直接问道:“你那欠下的六十七两银子什麽时候能还?”
那人听到这个後脸色有些不自然,向管事请求道:“您实在不行就再宽限我几日吧,等我这个月手头松了马上就把账还上,您也知道我在哪里当差,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慢慢地也能把钱还上不是?我也没有想到这段时日会输的这麽惨,手头上一时凑不了这麽多银子啊。”
可是管事却也露出为难的神色,把那人拉到赌坊中个还算比较安静的角落,“我怎麽会不知道你那当的是什麽差事?你早晚有一天会把欠账还上,可是这赌坊有赌坊的规矩,就是再宽限也得有个期限,就凭你那一个月的几两银子,那怎麽著也得一年以後了吧?我就是有心帮你瞒著,可是老板一看账目还不是一目了然?你那里他们是不敢去闹的,可是除非你以後不出门了,真要被他们堵住,恐怕你那差事也当不长了。”
管事这番半软半硬的话让那人不断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这都多亏您一直照顾,要不,您就再容我几日?我也好去到处借借,总能借出一点来的,您就再宽限几日吧。”
管事也知道那人不是说的推托之词,考虑了半晌最後仍是答应了下来,也还不忘催促道:“你可得快点还上才是。”
那人连连点头称是,最後离开了赌坊,这时候离开这片夜间最喧哗的地段,街道上已经冷清下来,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已安睡了,因为给门房关照过留门,所以那人也不怎麽担心地往回走,只是还在发愁还钱的事情,规矩他是晓得的,先不说这赌钱的事情,单是想要从朋友那里四处借出一大笔钱来,恐怕就得让人察觉出来,可是自己自幼就是孤身一人,除了去朋友那里借钱外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忽然肩膀遭到重重一拍,吓得那人差点惊叫,可是转眼间被人拖到一旁的巷子中,没有多久之後那人又一个人从那巷子里出来快速地离开了这里,这条街道又恢复了平静,连那些突然出现的人再也没有露面,自然也不会注意到了离这里不远的一条暗巷中有人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看个一清二楚。
“动作还真是快,”吴含对身後的人说道:“盯好他们,别出了岔子。”
吴含身後的人在他说完之後便离开了暗巷中,唯有一直在旁陪伴的车夫这时说道:“您该回去了。”
“知道了。”吴含眼底闪过不屑,真是高看那人了,这麽快就沈不住气了,“走吧,别让楼里的姑娘们等急了。人命,还真是不值钱,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了。”
七王府中书房的烛火一直没有熄灭,明世云在听到总管的回报後只是冷冷一笑,发出了与吴含差不多的感慨,“区区的一百两就可以买到一个人啊。”
现在柳府中的人们已经习惯了那上面的两位父子不时的争吵与冷战,可是在以往好歹还有个小姐在府中出面调解,而如今小姐不在府中,让府中众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霉头,柳言希无视於众人畏惧的眼神上了马车,现在他要做的便是让大皇子尽可能找不到借口来攻击柳府,更是将府中的下人紧紧约束起来,柳大将军那里现在似乎是放手不管,也让柳言希感到压力俱蹭,到达了户部便又是一通忙碌,就在柳言希与同僚们核对账目快要完成时,有人突然冲进来宣布一个大消息。
“知道吗?今日有百姓来告状,而且告的是已死的八王爷!”
屋内众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後手中都停了下来,看了看刚过午时,於是都放下手中的账本,众人都凑在了一起议论起来,柳言希也是来到周围听众人一起议论这件事。
“为什麽告八王爷?八王爷不是已经……”
“听说是一家城外开酒馆的,说是当时有位客人喝酒不但没有给酒钱,反而还砸了酒馆中不少东西,那酒馆老板看出那位客人不好惹,本也想著忍忍也就过去了,谁知道自从那次之後生意也是越来越差,现在身上还欠了一堆的债,也顾不得什麽性命,最起码得让人那人把损失先赔了再说,谁知到官府那里那麽一说,那位客人的样貌衣饰和八王爷极为相似,本来以为是一件小案子,谁成想还把八王爷给牵扯出来,这消息当时就瞒不住了,而且事发那日子也就是八王爷出事那天!现在弄得京城都沸沸扬扬的。”一口气把知道的说完然後便引来了其他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