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爷您说的,您在外面忙事情,妾身在府中本就闲来无事,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妾身还有什麽用啊。”桐夫人一边说一边已将明世云衣著打理完毕。
“辛苦你了,还是再去睡会儿吧,本王先走了。”明世云温和一笑,然後离开了这里。
“王爷慢走。”桐夫人目送著明世云离去,将烛火吹灭,人又躺回了榻上休息,摸摸旁边还留有余温的地方,桐夫人睁著眼睛望著上方的床幔无法入睡,不是没有听到过外间的传闻,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有尽心伺候好王爷,将来在王妃进门後才有可能日子会好过一些,可是……桐夫人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这已经有多久了呢,王爷未和自己同房了?是差事太累人了吗?
明世云来到前院,总管不知何时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并一言不发地向明世云呈上一张单子,明世云接过那单子,将那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看进去,越往下看去身上的冷意越浓,最後才说道:“就这些吗?”
总管低声回禀,“大概就是这些,说不定还有尚未查出来的。”
“给你的时间太紧了些,真是,看来这些日子过得太悠闲了,王府也多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明世云的话让总管更是汗颜。
“是属下办事不利。”
“算了,也怪不得你,现在王府有些人多口杂,不说那些外来的,单是王府内原来的老人也该敲打敲打了。”
“属下明白,属下马上……”
听出王爷话语中的宽恕之意,总管在放下心来的同时,立刻便向明世云表明了决心。
“不,不需要,”明世云却意外地反对起来,“这些人先留著,我们用不著,不见得他人不会用到。”
“王爷,您这是……,”总管从一开始的迷惑不解,再联想到今日外间的传闻,还有王爷那日从白昭寺回来後的细微变化,让总管在一瞬间明白了什麽,顾不上犯了揣摩主子心思的大忌,总管急忙说道:“王爷,您明知道那些人等著抓您的短处,怎麽还往别人手里送啊,纵然可以让那些人抓不住什麽真凭实据,可若是万一……,您犯不著为了柳府而这样冒险,让那些人拿您开刀!”
明世云对於总管这几近无礼的话语并没有呵斥,只是说道:“值得的,让柳府欠下一个大人情的机会可不多,不必多言了,就这样吧。”
总管看著明世云离去的身影,在原地无奈地跺了跺脚,叹口气最後还是跟了上去。
“胡闹!你怎麽可以自作主张!”柳大将军恶狠狠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儿子,那已经碎了一地的茶盏碎片连带著茶水就在柳言希的脚下,这时前厅中早已除了父子两人再也看不到别人了,柳言希对於父亲的怒火也不会反驳,只是垂首站在那里。
可即使柳言希摆出这种任凭处置的样子,也无法让柳大将军的脸色好看起来,厉声问道:“贞儿现在在哪儿?”
柳言希听到这句话後才终於有了反应,仿佛对此早有准备,漠然地回道:“我将贞儿安置在城外的庵堂中,那座庵堂是母亲生前为她的贴身侍女所建,即使父亲您去那里要人,除非贞儿自愿出来,否则也是白去一趟。”
柳大将军在听儿子提到亡妻时有那麽一瞬间伤感,但是马上想到儿子竟然拿出亡妻来和自己对抗时,心中的那口气更加无法咽下,“好!好!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不但瞒著我作出这种事情,甚至还把你母亲也搬了出来。”
柳言希对於父亲的指责之言默默承受下来,只是对於父亲最後的指责不得不分辩道:“孩儿在母亲临终前承诺过要照顾妹妹,若是母亲尚在人世,您认为在贞儿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她会高兴吗?”不顾柳大将军那已经趋於暴怒的神情,接著说了下去,“不会吧,您说是吗?”
柳大将军看著这面容随似已过世的妻子,但是内里的性子却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儿子,不知此时该说什麽才好,“所以你就会如此胆大妄为?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把你妹妹送了出去?”
“孩儿只是想让您早些下定决心罢了,这样拖下去难不成就默许著将来妹妹和王府订亲?就算我们最後拒绝了王府,可若不趁这个时候表明态度,将来妹妹的名声怎麽办!”柳言希此时已经毫不退让。
“所以你就这样做?无论为父的态度究竟如何,事到如今也只能为你这次的行为善後,对吗?”被儿子算计了的感觉并不好受,柳大将军看著已经做好最坏准备的儿子,大喝道:“出去!”
柳言希看了父亲一眼没有再说什麽,退了出去,柳大将军在儿子离去後一丝苦笑终於爬上了容颜,这儿女生下来就是讨债的吗?现在说什麽也晚了,不过,相信到了这个地步,除非王家与大皇子那里准备谋反,否则现在是绝对不会和柳府撕破脸的,要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话也只能暗中下绊子了……
如今这段时间京城中可不太平,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但是对於以往大多处於风口浪尖上的明世玄,在这些日子里却清闲下来可以看看他人的笑话。
“你是没有看到明世华那幅样子,看来是这些时日太顺利了,这次柳府来了一个软钉子就让他觉得颜面无光了。”这些平日间明世玄绝对不会向外人说的话今日在王府花园中向著来串门的吴含全数发泄出来。
吴含听後笑笑,这些日子以来京城中最热闹的的事情莫过於素来以隐忍为上的柳府对於大皇子及王府那边之前的积极态度适时地浇上了一盆冷水,不声不响地就把那位柳府小姐送去“养病”,之前刚刚传出柳府与七王爷的传闻,这位小姐“病”的恰是时候,不过,能有这样一场笑话看,也难怪前些时候郁闷不已的二王爷这样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