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舟出于好奇趴在床上伸头往拐角另一边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发现拳头的主人正是文砚。
只不过此时的文砚在鹊舟看来是有些陌生的。
鹊舟从来没见过这种状态的文砚。
满脸阴翳,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人全部杀光。
是条会咬人的小凶狗啊。
鹊舟在亲眼见证文砚是如何把人给打晕的以后乐出了声。
文砚听见动静错愕抬头,浑身的戾气与乖张都在他与鹊舟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醒了?”文砚问。
鹊舟无语,“不然呢?我现在是灵魂出窍吗?”
文砚笑了笑,站直身子把倒在他脚边的人往旁边踢了踢,然后他大步走到鹊舟床前,问鹊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鹊舟仔细感受了一下,摇头,“挺好的,他们应该还没给我下药。”
文砚紧绷的神经在此时终于放松下来,他歇力般一屁股坐到鹊舟旁边,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来。在你醒之前我已经把他们嗑药、乱交的画面都拍下来了,交给警察的话这些人一个也别想逃掉。”
“柳志安呢?”鹊舟问。
文砚说:“那家伙倒是洁身自好的很,我跟踪半个多月也没见他磕过药什么的,不过他半个月和至少五个人进出酒店的画面我是拍到了,光是你的小鹿就和他进了四次,怎么样?够可爱吧?”
鹊舟嗯了一声,夸奖说:“做的不错。不过你把事情都做完了,我干什么啊?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哎。”
文砚哼笑一声,“你不是说你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么?所以这些人我帮你揍了,你可以不用脏手了。”
在原计划里,这些人本应由鹊舟来打的,不过说到底谁打都一样,打不打也都一样,无非就是出口恶气而已,反正视频证据那些都收集完毕了,有那些东西在,这些被柳志安邀请来想要对鹊舟行不轨之事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掉牢狱之灾。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嗑药的?”文砚问鹊舟。
这个问题他早在上一次在公寓里和鹊舟双向摊牌的时候就问过鹊舟了,那时候鹊舟把计划告诉了他,让他扮演一段时间的狗仔去收集柳志安和跟了柳志安走的比较近的几个男生的私生活照片,还说最好是能拍到这些人嗑药、乱搞的画面。
文砚跟柳志安和柳志安的几个哥们儿都认识,但他向来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自然也不知道这些家伙的私生活到底有多乱。
所以鹊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为什么那么笃定的认为这些人一定会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那时候的鹊舟只是笑而不答,这次鹊舟倒是回答了文砚的疑惑,说:“我会算……”
“禁止算命。”文砚打断施法。
鹊舟哦了一声,乐道:“好吧,其实我一开始只是猜的而已,我觉得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的人应该会有多方面的陋习,而群交、嗑药我觉得是较为常见的两种,所以就让你试试咯。”
文砚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说鹊舟算的准还是该说现在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这些人不争气了。
鹊舟跳过了这一茬,指指床尾架设的摄像机,问文砚:“那个还在录着吗?”
文砚摇头,“已经被我关掉了。”
鹊舟来了兴致,问他:“录到了什么?”
文砚脸色一下子就臭了,骂鹊舟说:“你是傻逼吗?你明知道他们要对你不利,你还中了圈套被整昏迷。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现在已经被他们扒光了轮流……”
文砚卡了壳,后边的字是一个都说不出口。
鹊舟对此倒是没有太多实感,毕竟在他的视角里,他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就什么事情都被文砚处理完毕了。
“没关系啊,你不是说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吗?所以就算昏迷也没关系吧。”鹊舟冲着文砚狡黠一笑。
文砚闻言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棱角,心里某处地方也像是塌陷下去了一般,软绵绵的,无论他有多大的脾气都没法对这人使出来。
他好像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对了,你不是alpha吗?这么一群人里应该也有alpha吧?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信息素紊乱啥的啊?”鹊舟当b当久了,时常忘记这是一个abo世界,这会儿忽然想起来,他也就随口问了一嘴。
文砚耸了耸肩,说:“这个啊……没什么影响。”
“真的吗?”鹊舟是真的不太懂abo生理特征,可他觉得文砚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有异,像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似的。
果然,在被鹊舟反问的时候,文砚犹豫了一下才说:“真的。”
鹊舟:“不信。”
文砚无奈:“真的是真的。”
鹊舟:“我真的不信。”
两人彼此对视着僵持半晌,最后文砚率先投降,说:“好吧,其实就是动了个小手术。”
鹊舟蹙眉,“什么手术?”
文砚咬了咬下唇。他本是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鹊舟的,但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不说真话的话鹊舟不会罢休。
所以短暂纠结过后,文砚还是只能乖乖摊牌:“腺体摘除手术。”
鹊舟哦了一声,“就是说你现在不是alpha了?”
文砚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不算是alpha,只能说:“应该吧,总归是不会再受到信息素的操控了。”
“那挺好啊。”鹊舟拍了拍文砚的肩膀。
文砚盯着鹊舟看了一会儿,没从鹊舟脸上看到什么异样,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耳边却隐约听见了警笛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