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八卦传播速度本就离奇的快,更何况大理寺门口每日都有人敲鸣冤鼓呢
诸葛公子损坏了宝物,气得发了疯病,每日一大早起身就到大理寺门口敲鼓,可奇的事大理寺就是不开门,他总是敲打一个时辰,累了便回去了。如此下来过了六七天,诸葛公子送给太后寿礼被官兵损坏,从而逼疯了俊俏少年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宫里的天潢贵胄都知道了。
“小姐,您又出门去了?”
“嗯。”
一大早,红绣穿了一身素色男装,将长发挽好,手拿折扇不行往大理寺去。
连着早起“锻炼”敲鼓,她近日觉着身子骨都跟着硬朗不少,个头似乎窜高了一些。红绣觉着锻炼对身体还是大有好处的,若可以往后都可以坚持。
自打红绣出了绣妍楼,步履潇洒闲适的一路走向大理寺衙门。路旁见到的老百姓便都忍不住低声议论。
待红绣来到大理寺门前之时候,周围早已围上来许多人。七嘴八舌的道:
“瞧他敲鼓有啥用?官儿能管么”
“我瞧着能,都折腾这么些天了,兴许皇上老人家都知道了。”
“我看不成,他这么个闹法,可得自己那身细皮嫩肉,别惹怒了官儿被拉去打死。”
……
红绣对议论耳充不闻,拿起鼓吹,咚咚咚又开始了今日的“早锻炼”。
可谁承想,六七日都没效果,今日大理寺的正门居然“应声而开”了。三名差役身着公服走了出来,为首一人见了红绣,问道:“你可是诸葛公瑾?”
红绣暗喜,放下鼓槌,道:“正是草民。”
“押进去”
话音刚落,另两名差役一左一右将红绣压制住,带向大理寺门内。
倒打一耙是姐的强项
倒打一耙是姐的强项
红绣从没想过告状一遭自己却被反剪双手押进了大理寺大堂。两边差役公服整齐,手中“水火棍”整齐敲打着急促的节奏,“威武”声起,在肃穆的堂中形成摆脱不掉的压力。饶是红绣心中坦荡,并无作奸犯科,在此状况之下也有种腿肚子冒凉气的感觉。
扑通一声跪在打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抬头望去,堂中正襟危坐一人,头戴黑色镶宝石的乌纱,身着绛紫色正三品官府,脸型方正,浓眉虎目,鼻直口方。正是大理寺判寺王大人。而在他下手边,一人身着常服,矮胖身材年约不惑,乃是红绣曾经见过的圣京府尹刘大人。
“啪”一声惊堂木响。判寺王大人用手点指堂下,威风赫赫朗声道:“来人啊先将原告重打二十大板”
“威——武——”
什么?打二十大板?红绣还没反应过来,已有两侧差役上前,抓住她单薄肩膀将她按倒在地。用水火无情棍将她叉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红绣惊慌的挣扎大叫,“状还没告,你们怎可滥用死刑”脸贴着冰凉的地砖,红绣努力抬头怒瞪着堂上两位大人,她如今算是明白古代封建社会官官相护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如此明目张胆的滥用刑法?
“来大理寺告状,这便是应走的程序”
“你们这算什么程序”红绣沉声理直气壮道:“先二十板子把我打死,你就可以徇私舞弊,包庇同僚了?”
“大胆”
判寺大人气结怒喝,“啪”一声又拍惊堂木:“此人咆哮公堂,重打三十”
“是”
身后的差役齐齐应声,红绣被水火无情棍按在地上不得动弹,挣扎无效,只余下一张嘴还可以叫唤。
“你们是草菅人命赤o裸的谋杀”
判寺怒极,沉声道:“打”
两旁差役刚高高举起水火棍,却听一声尖细的公鸭嗓远远传来:
“皇太后驾到”
……
喉中叫喊戛然而止,红绣讶异的愣住,不只是她,堂中之人也均想不到太后会在此时到来。判寺大人与府尹刘大人双双起身迎接出门。不多时,就见一名年过六旬,花白头发,身着大红色锦缎冕服,头戴八宝攒珠鎏金凤冠的华贵妇人,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了大理寺院中。
“微臣(草民)参见皇太后”
所有人皆跪地行礼。
皇太后妆容得宜的脸上露出一个亲切笑容,抬抬手道:“平身吧。哀家听说准备送给我的寿礼丢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左右闲来无事,便来瞧瞧。王大人,你尽管审你的案子,就权当哀家不存在吧。”
“微臣惶恐。”判寺王大人行礼,恭恭敬敬道:“请太后上座。”
“嗯。”
宫娥太监分列两侧,雍容华贵的皇太后上了台阶,坐于大堂正中方才判寺所坐之位,王大人与府尹刘大人一人一边,分别坐于下手边。
才刚坐定,太后见大堂中间地上还趴着个白衣的纤瘦少年,两旁差役用红黑水火棍押着,身后还有人准备行刑,疑惑的问道:“诶?王大人,这是何意?”
王大人连忙起身,抱拳拱手道:“回太后的话,臣正要打他三十杀威棒。”
“哦?”太后描画精致的眉头蹙起,似疑惑似哀叹的道:“已给犯人定了罪,案子都审完了?哀家还是来得晚了啊”
她旁日闲来无事,尽爱听服侍她的宫女们讲些民间故事解闷,消磨时间,最近听了“俏公子寿礼被损怒冲冠”的“惨烈”故事,对民间这位为了给她送生辰礼物,不惜状告朝廷命官的少年起了许多好奇之心,派了身旁小太监出来打探消息,得知今日大理寺开堂审理,微服出宫来打算瞧瞧热闹。可想不到才刚进门,案子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