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慈爱地摩挲小女儿的脸蛋,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是了,方才我悄悄打听,薛阁那边正在打扫布置,听说成国公一会下了朝就赶过这边来。”
“啊”薛朝芸吓一跳,立时站起来,甩开母亲钟氏的手,“娘,我这番打扮太小家子气了,要回去换身好看的才是。”
“等下,”钟氏忙喊道,“去把娘锦匣里那支嵌玉花红蓝宝石双珠纹金发簪戴上,还有那对碧玉耳环。”
薛朝芸本就是爱美之人,岂有不愿意之理,含笑回身踱步就进入内室翻找。
薛阁!
薛文琏算是个难得的孝子,今日又是休浴,只要父亲在家,都是他近身伺候洗漱更衣。早饭摆在花厅大圆桌,仆人早把吃食摆上。
因着薛朝静自住听雪楼,因此她独自来了薛阁,问候了长辈后安静落座。
薛仁看向自家娴静懂事的大孙女,含笑问道:“静姐儿,近来见你气色蔫蔫,可是身体不舒坦?”
坐在父亲旁边的薛文琏这时也发觉女儿精神头不好,连忙投来殷切的目光。
薛朝静起来欠身回话:“祖父,爹,静儿许是刚入秋,有些不适应,想来过几日就好了,倒是祖父您,切要保重身体。”
这孩子自小乖巧懂事,不用他们操心,父子俩放下心来。
接着进来的是眼皮睁不开的薛朝锦,他一身八团缎长衫,腰间别着绿玉腰带,乍一看十分有官家公子的姿态。
可当看到那张睡不醒的眼睛还有连连哈欠的嘴巴,薛文琏腾地火冒三丈。
他板着脸斥道:“你昨晚偷鸡摸狗去了?”
薛朝锦又忍不住打个哈欠,闪躲着眼神道:“回禀父亲,昨晚挑灯夜读了,所以才睡眠不足,望父亲莫要生气。”
四书五经读了差不多十年都没读通,还挑灯夜读!
薛文琏觉得自己险些被笑死,挑眉问道:“既是挑灯夜读,可是读了哪本书?哪一段?”
这话便把薛朝锦问住了,他昨晚跟同窗去崇云街看人家斗蟋蟀去了,回来的时候生怕被抓到,悄摸摸从西角门进的,由于回来得晚便没睡够,哪知早上还要一齐用饭。
他听到丫鬟禀报的时候,直接被吓醒,忙穿戴一番来到薛阁。
他就知道父亲没那么容易放过他,非要考考他才安心,每当这个时候,他无比羡慕姐姐们是女儿身,不必成天捧着枯燥的书本,更不用考什么状元进士。
一辈子就漂漂亮亮嫁人相夫教子就好!
薛文琏见他半天不吭声,气的一拍桌子:“可是昨天晚上去哪里鬼混了?”
父亲那洞若观火的眼神,直把薛朝锦吓得额头冒冷汗,在脑袋里翻着以前读过的书。
然而他天资平庸又生性懒惰,愣是一时间记不起书本内容。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母亲钟氏带着姐姐薛朝芸一齐进来了。
薛文琏抬眼看到小女儿一身珠光宝气恍若神仙妃子的打扮,登时被晃了下眼睛。
薛朝芸看到父亲眼里的震惊,顿时洋洋得意起来,抬手故作优美转了一圈,笑问:“爹,我今天这很衣裳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