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猎枪干啥?”秃头老者脸色微变,失声道,“你特娘的不会是想要用猎枪打死俺吧?”
徐墨嘴角一抽,这老家伙的想象力是真丰富,“我要打死你,用拳头不可以嘛?”
“也是哦!”秃头老者想想也是,可这么一来,他更好奇了,“徐黑子,你先告诉俺,你要猎枪干什么?”
“刚才两声爆炸,你听到了吧?”
“嗯!”
“那是土炸弹。”
“啊?”秃头老者表情一僵,瞪大着眼睛,“你说啥玩意?土炸弹?淦,村子里还有那么多警察呢……难道,是他们跟鬼子打起来了?等等,鬼子?那俺婆娘为啥要把俺打晕,还把俺绑起来?淦特娘的,俺媳妇不会就是藏着的鬼子吧?”
山里人是憨厚,但不代表愚蠢。
通过徐墨的三言两语,心中便有了诸多猜测。
“猎枪在床底下,子弹放在风车里边!”秃头老者突然说道。
徐墨眼神一闪,转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右手伸进床底下。
很快,徐墨就摸到了被麻布包裹着的猎枪。
“风车在柴房里边,还有十三枚子弹。”秃头老者目露凶光,道:“要是俺婆娘真是鬼子,记得给她留口气,俺要亲手结果了她。”
徐墨沉默不语,转身向着内屋外走去。
走进柴房,爬上风车,从斗口里边找到被麻布包着的十三枚子弹。
“咔嚓!”
子弹上膛,徐墨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一张爬梯,爬向平房二楼。
平房二楼堆放着柴火。
徐墨将粗柴堆在一起,然后爬了上去,用猎枪捅破屋顶,旋即稍稍用力一跳,爬上屋顶。
小平房不是很高,无法让徐墨窥视整座金村。
可即便如此,依然让他的视野开阔许多。
距离徐墨百多米外的一座小院里边,一位穿着灰褐色棉袄的村妇,身上绑着土炸弹,面容狰狞当中带着绝然,向着小院外跑去,在她后边,一位看起来跟徐墨差不多大的青年,呼天喊地,“娘啊,你是俺的娘啊,为啥你要杀了爹啊!!!”
面对儿子撕心裂肺的呼喊,村妇无动于衷。
徐墨视线一转,看向东南方,距离那座小院几十米外的弄堂里边,于局跟一群民警,正狼狈无比的奔跑着。
于局全身沾满灰尘,左脸颊更是被什么东西划破,鲜血外溢。
“特娘的!”
于局那双眼眸中涌动着后怕,之前他听到爆炸声,便带人往回赶,可没想到,旁边的屋门忽然打开,一位村妇低吼着扑向他们。
那村妇身上还绑着土炸弹。
要不是孙立反应足够快,第一时间开枪击毙村妇,他们这群人,怕是都要遭殃。
即便如此,土炸弹的爆炸涟漪,依然波及到了他们。
“于局!小心!!!”孙立一把抓住于局的肩膀,把他往后边拉,并且抬起握枪的右手。
“嘭!”
“嘭!”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孙立一枪打在村妇的脸颊上,将她半张脸都打烂了,鲜血混合着肉块,飞溅而出。
另一枚子弹则射入村妇的太阳穴。
孙立猛地扭头,向着远处小平房屋顶看去,只见徐墨紧握着猎枪,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好厉害的枪法!”
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村妇,孙立暗自心惊,在百余米外一枪命中太阳穴,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轰隆隆!!!”
爆炸声在金村各个角落不断响起。
金瀚勇手持柴刀,那张粘血的脸上,流露出无尽狰狞。
胸膛就如同鼓风机般剧烈起伏。
金瀚勇盯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媳妇儿,那双凶眸之中的悲痛一闪而过,咬着牙,道:“三娘,俺是真没想到,俺们同床共枕三十多年,你竟然会向俺挥刀。”
倒在血泊中的三娘还没有断气,目露怨毒的盯着金瀚勇,声音虚弱,“你、你以为,你娘是什么人?”
金瀚勇瞳孔猛地收缩,右脚高高抬起,狠狠地踩向三娘的脑袋,咆哮道:“你休要污蔑俺娘,俺娘是中国人,俺也是中国人!去死,你给俺去死啊!!!”
一脚脚狠狠地踩在三娘的脑袋上,金瀚勇双眸赤红,状若癫狂。
“呼呼呼!”
金瀚勇喘着粗气,看着脑袋都被自己踩烂的三娘,紧握着柴刀,向着小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