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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研究员（第1页）

说到这里，老太太叹息了一声，摇头继续道：“原本一切都可以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的！只可惜，你背后的那名研究员太过急功近利。他的急于求成竟是弄巧成拙，把你给提前逼疯了，让你在不恰当的时候表现出了自毁的倾向。”

“你变的不再受控制，不仅无法继续配合实验，而且随时可能自杀。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强行终止了对于你的测试，提前把你放还回了社会环境当中。而如果不是这名研究员阴差阳错的失误，震惊了整个望京市的大案，应该是我们实验团队为你准备的毕业礼。”

她的表情尽显遗憾，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怪诞，一时间被震惊的哑口无言。

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将谋杀当做礼物？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娄云娟，而她却依旧沉浸在那种无尽的叹惋当中。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毛骨悚然的同时却是忽然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陆凯已经成功犯下了血瞳案，并且在事成后自杀，没有暴露你们的存在。那即便测试对象不是我，你们的心理控制实验不也依旧算是成功了吗？为什么你之前还会说他是失败品？”

闻言她抬眼看了看我，似笑非笑的说道：“他没能杀掉你，甚至还弄巧成拙，在梦境同步的过程中暴露出了我的存在。这么大的败笔，怎么能算作成功？而且当初血瞳案发后，你就已经识破了他凶手的身份，甚至试图让他认清那名被他当做恩师的教唆犯。”

“从那时起，我们的项目就已经彻底失败了。毕竟，心理控制实验如果被人意识到了实验体背后的存在，一切就相当于前功尽弃。从这一点来看，陆凯这个替代品也完全符合了我们最初的预期。他的条件不足以支持项目要求，只是负责他的那名研究员在强……”

然而，这一次我没有等她说完，一个压在心头很久的问题再度叫嚣起来，忍不住脱口打断道：“控制了陆凯的那名研究员究竟是谁？陆凯既然把他当成恩师，又在梦中提到过这个人资助了他，难道说，他和你一样也是英华大学的老师？”

面对我的提问，娄云娟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向我道：“这个谜底早在你大四那年便猜出来了，现在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诚然，后来你的记忆被人为的干扰，让你忘掉了一些相关的细节。但以你对刑事案件的敏锐，听过我的这番话，想必心里早就有了可疑的人选吧？”

闻言，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娄云娟猜得不错，在她刚才那一连串的话中，我其实已经隐约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一些明明显而易见，但却被我的某些主观念头所强行压下的答案。

既然心远康复中心就是促成血瞳案的罪魁祸首，那么被这帮疯子当做实验主题的“心理操纵实验”，自然也就是一切疑问的谜底。

纵观陆凯的梦境，以及在现实中一些细枝末节的记忆碎片，一个人名迅速浮出了水面。

他是猎研社的主办人，也是我研究生阶段的导师。一个对心理控制术情有独钟的老教授，赵广成！

这个名字闪过脑海的刹那，我并没有感到太过震惊，反而像是拨开了一层缭绕眼前的迷雾，看到了事件本来的模样。

也许真的就像娄云娟所说的那样，我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端倪。只是记忆在关键时候出现了断片，这才导致一切答案被压回了水下。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与陆凯在悬崖边的那段争执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以及这件事情对我来讲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

毫无疑问，他那晚的确是要杀我灭口的。因为我不仅指出了他真凶的身份，而且还牵出了那个更为敏感的话题。

但因为一些阴差阳错，他没能得手。而我也因为受伤而丢失了相关记忆，这才没有立刻招致真正的杀身之祸。

这一切都是巧合使然，但如果没有这些巧合，恐怕我也很难活到现在。

虽然我并不清楚心远康复中心背后的力量有多么深厚，但既然这帮人敢堂而皇之的涉猎灰色实验，而且至今没有被击溃。那就说明他们的后台很不简单，至少不是我一个普通人可以与之抗衡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试探着问道：“既然你和赵广成这种知名教授都是心远中心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所灰色机构内的所有研究人员都大有来头？”

娄云娟点了点头，回道：“就像你猜的那样，中心内部的研究员基本都是心理学和精神医学领域的专家。而中心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我们这些人来实现一些不被允许的实验项目。既然你也是心理系的毕业生，那就应该明白，推动我们学科发展的大多数实验都是悖德的。”

她这段话让我感觉非常耳熟，似乎在陆凯的梦中，她也在图书馆内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而且就像她所说的那般，心理学历史上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服从实验”等等，无一不是挑战了人性和道德的底线。

这些惊世骇俗的实验对于后世的意义非同凡响，可与此同时，它们也同样备受争议，甚至被明文禁止。

人们总是想要探究未知的领域，可大多数人不曾想过，这种探索的背后，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而很遗憾，我和陆凯显然是成为了这一实践的牺牲品，而他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似乎是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娄云娟缓缓的又道：“心远中心内部有着明确的责任分工，我们这些研究员不论有怎样的来头，各自也只能选择一个最感兴趣的项目。除非该项目得出最终结论，不然无法退出或变更。”

“心理控制实验加上我在内，一共有三名主研究员。我是负责整个项目的调配，而另外两人则是分别隐身在了你和陆凯的身后。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了我和赵广成，那么对于中心派去盯着你的那位研究员，你就不好奇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