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汜:“那你慢慢喝。”
他三两口将砂锅粥喝完,纸巾擦了擦嘴,便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谢长时的身上。
先前见面时没有说的话,此刻终于开了口:“当年老祖回到玄天观,告诉我们阿镜给自己找了个饲主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大家都想着要下山看看你这位饲主长了张什么样的脸,能让他一眼看上。”
谢长时还未开口,容镜便惊奇地看了看逢汜,但在注意到对方的眼神看过来时,赶紧低头吃粥。
——他只是单纯惊讶。
他家逢汜师叔很少除正事以外说这么长一句话。
唔,或许对于逢汜师叔而言,他的事就是正事?
意识到这一点的容镜美滋滋的,连忙又给自己喂了一勺粥。
他的身旁,谢长时虽然没和逢汜相处过,但当年容镜嘴里不离‘逢汜师叔’这几个字,他也勉强能从容镜的描述中勾勒出逢汜的模样与性格来。
所以,他很清楚逢汜说这么长一段话是因为什么。
他放下勺子,腰背还是一如既往地挺直,声音微微低哑:“阿镜看上我,是我的荣幸。”
逢汜嗤了一声,心道还挺会说话。
“我也觉得。”逢汜毫不犹豫地接上话,“阿镜虽然一直生活在山上,跟人类相处的时间不多,也没什么心眼子,天真善良——”
话还没说完,容镜便觉得不好意思。
他家逢汜师叔还挺会夸他的。
这样的想法刚刚落下,谢长时便隔着桌布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像是在表达对逢汜这些话的赞同。
容镜轻咳一声,小声说:“师叔别夸了。”
逢汜:“也没打算继续夸。”
容镜:“……”
逢汜瞥他一眼,继续道:“但他自己有一手卜卦之术,加上老祖也认可你,我并不担心你对他不好。”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哪天脑子进水了,我不介意把你脑子劈了倒倒水。”
容镜:“……”
司流:“……”
果然还是那个逢汜,一点不给人面子。
司流心里嘀咕,眼珠子一转,也跟着掺和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劈。”
逢汜懒得理他,盯着谢长时没放,而后者则是敛了面上的笑意,轻声道:“您放心,不会有这一天。”
“那你最好说到做到。”逢汜淡声道,“毕竟我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自然。”谢长时点头。
事实上如果此刻陆云霁在场,必然会告诉逢汜——根本不必担心。
他和谢长时认识那么久,最清楚谢长时这个人薄情又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