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实在不算多安稳,时暮在梦里第三次被朱雀的大翅膀掀飞时,一脚踹了出去。
嘭——!
巨大的声响带得整个房间颤了几下,时暮睁开眼就看见年朝从地上爬起来,一侧墙上凹进去个大坑,墙上的架子散落一地,水源顺着裂开的管道不断外渗,墙体摇摇欲坠。
时暮急忙坐起身。
“我没事。”年朝先声夺人。
始作俑者飘在角落,发出两声短促的鸣叫,似笑非笑,先前时暮昏迷期间这家伙明里暗里挤兑了年朝不知道多少次,在时暮面前还是头一回。
年朝的睡衣破开个大口子,后背的伤口已然愈合,只留下些狰狞的血迹。
时暮仔细看了看惨烈的现场,稀稀拉拉的水流已经快漫到脚边,年朝手一抄将时暮抱离地面,听见时暮说:“我们要不要暂时分居。”
“不分。”
年朝示意时暮看向角落的朱雀,准备告状。
“都是它的错。”
飘在一旁看热闹的朱雀被点名,瞬间缩成幼崽大小,发出唧唧啾啾的声音,笨拙拍着翅膀往时暮身边飞。
年朝对它这做派不喜,接着道:“暮暮,你昏迷那些天,它一直和我作对。”
朱雀拍翅膀的动作一停,静止在空中。
“撕过我的文件,推倒过水杯,经常把我关在病房外,总是针对我,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要这样,可能是我太不讨喜,但是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也许它不是故意的。”
朱雀叹为观止,没绷住又变回半人大小的样子,悄咪咪挪着爪子想离时暮更近,眼瞅着就要钻回去。
啪——!
破空拍来一掌,直把朱雀凝结的虚影拍成碎渣,细闪的红光散在空中。
时暮没说什么,双手抱臂坐在年朝怀里,紧盯着红色闪光中朱雀藏身的一抹。朱雀彻底噤了声,觉得自己吃了不学习地球语言的亏,瘪了嘴老实巴交藏好。
“还好你喜欢我。”年朝低着头在时暮颈间蹭,扬着嘴角补上最后一刀。
白绒绒的头发蹭得时暮有些刺痒,时暮亲了亲年朝,“喜欢,放我下来。”
年朝一直走到窗边才把人放下,贴着时暮嘴角偷了个香,“还很早,再睡会儿?”
窗外的天刚泛起白,时暮轻摇头,无奈看向墙上的浅坑。
——
上午八点,华西科研所。
朱雀小队一干人换上厚实的棉服,时暮穿了件黑色单衣走在队伍前列,远远看见科研所门口蹲着的身影,加快速度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