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那你还是删除你的刻板印象吧!
林夕一屁股在他身侧坐了起来,林夕不满的晃着脚,闷声道:“这个世界怎么这样啊?”
“什么怎么这样?嗯?”谢傅垂眸看向他。
林夕深吸了一口气,指控道:“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公平!”
谢傅还以为他会问什么呢,谢傅低沉的笑着,“怎么?你才看到这个世界的原貌吗?这个世界从未改变过,它的规则始终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规则,它一直都是这样的,老虎扑杀野猪的时候,它也没有问过野猪同不同意呀?强国干涉弱国内政的时候,别人也不用经过你的允许呀。”
“弱国无外交,这是写在历史书里的客观事实,皇亲贵女又如何?历来不是平衡政治的棋子吗?国弱,天子都要亲守国门。”
“人类自诩万物之灵,但是,人类的本质不过是褪去毛发的猴子,《物种起源》上面明确的写着,物种之间存在着竞争,争夺着必需的空间,讲究的就是优胜劣汰,适应自然环境的物种得以繁衍,反之淘汰。所谓的物竞天择,讲得不就是这个理吗?老子说的道法自然,便是让人顺应天道,遵循事物发展的规律。”
谢傅修长的手指轻捏着林夕柔软的耳垂,“统治者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无非就是为了禁锢思想,教化民风,强化集权。你要是坐在那把椅子上,你是喜欢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还是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林夕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长篇大论呀?”
“我只是告诉你,这世道数千年来都没有改变过,千年前是这样,千年后也是这样。你那些痴心妄想,历代的文人骚客都想过了,我不认为你能够撼动着这样的法则,我认为你与其去撼动法则,不如去利用法则,顺势而为。”
“你身上的道德包袱太重,我帮你扔掉一点。你身上的束缚越少,你能够使出的力气就越大。毕竟,道德标兵这个标准,向来是没道德的人给别人制定的,你走在别人给你设计的道路,你哪能不束手束脚呀?”谢傅唇畔带着笑意,模样那叫一个欠揍。
“大家都是一个厂牌生产出来的商品,别人在痛苦里面沉沦的时候,想得是这些年自己到底努没努力,这些年工资到底涨没涨,这些年自己到底有没有尽力。我只分你百分之一的蛋糕,你努力到死,你也只能拿百分之一,不是说你用命去拼,你就能够从我手上薅下百分之二,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你,你又从何而得?想要操盘,那你先看清楚眼前的局势。”
林夕一把拽过他的衣领,“你倒是在这现实副本里混得如鱼得水啊!”
谢傅耸了耸肩,“本色出演,效果自然没话说!”
林夕:“……”
林夕瞥他一眼,“你的脸皮真是厚得没话说!”
“夕夕,谬赞了。”
林夕:“……”
你从那句话里看出来我在夸你?
林夕轻声的嗤笑着,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那我在你的眼里岂不是很拧巴?”
“不是拧巴,只是理想主义而已。与其让别人击碎你的幻想,不如让我亲手打破你的幻想,因为我不想看你碰得浑身是血的模样,只是,我想告诉你,退让从不是妥协,外面天寒地冻,蛰伏是最好的选择。”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林夕挑了挑眉梢,用食指点着他的额心,“你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你真是什么诗都敢往我身上套。”
谢傅不以为然的昂着头,振振有词道:“这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家夕夕最棒了!”
林夕:“……”
这下林夕算是彻底的悟了,别看谢傅分析利弊的时候讲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但是,谢傅始终是个恋爱脑,把情人眼里出西施诠释得淋淋尽至,他们算什么屁,我们夕夕天下第一棒!
林夕:“……”
好了好了,别夸了别夸了,他还是要脸的!
不过,经谢傅这一点拨,林夕一下子豁然开朗,一改刚刚那垂头丧气的模样。
林猫猫正想着在副本里乘风破浪,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的身边还带了一个拖油瓶。
眼瞧着林夕的业绩蒸蒸日上,纪桑则像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眼巴巴的扯着林夕的衣袖,“林哥,你得帮帮我啊!”
这会的纪桑就像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生怕自己被主人抛弃了。
林夕一怔,反问道:“怎么了?”
纪桑一下子就支支吾吾起来了,忐忑的看着林夕。
谢傅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随意的勾着林夕的胳膊,在林夕耳畔小声嘀咕道:“这小子犯事了吧?我家大金毛偷偷啃坏我手办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纪桑:“!!!!!”
你小子把谁比作大金毛呢?
林夕迟疑的看向纪桑,问道:“纪桑,你犯事了?”
“没有!”纪桑斩钉截铁道。
他当即不满的指控道:“林哥,你别老是听他瞎说,谢哥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我像是会搞事的人吗?”
一听到纪桑这个形容,林夕当场就笑了,谢傅跟唯恐天下不乱的孙猴子一样,见人就敢打一个棍,管你还是白骨精,还是玉帝老儿,干就完了。
“夕夕,他污蔑我的清白!”谢傅勾着他的腰,不依不饶的告状着。
林夕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污蔑吗?这是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