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哪想到纪桑嘴巴上一套套的歪理邪说,他没有接话茬,并没有纪桑这一通发言放在心上。
然而,两日后。
猫女士直接把他喊去办公室里谈话。
林夕蹙着眉头,低声道“常主管,您单独找我来是做什么?”
相比于豹女郎的暴虐,猫女士在主管里面,算得上是脾气好的了,猫女士双手交叉着,质问道:“在第一次排榜以后,你的个人收益是所有实习员工里面最少的,同时,你手上的过签率也是所有实习员工里面最低的,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林夕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的过签率之所以是最低的,是因为在我看来,绝大部分的作品远没有达到过签的标准,它们连最基本的捋直舌头说话都不会,与其说它们在写故事,不如说故事更像是聚集了它们幻想的自嗨。”
“那又怎样?”猫女士冷脸反问道。
“所以,我没有通过它们的申请。”
见林夕这般的振振有词,猫女士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下来,“标准?我们对它们的标准就是会写字、会认字就可以了,这才是我们的标准!”
“但是,写故事是需要鉴赏能力的,自身要有好的审美与一定的写作功底。”
闻言,猫女士嗤笑一声,她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指尖的钢笔,轻慢的笑着,“谁需要这些东西?在我这里,它们入行的门槛只需要会认字就好了,哪怕它们写了长篇大论狗屁不通,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能收费是最好,再不济就拿去填书库,填包月文库,总是有地方安置狗屎的,你又何必介怀呢?”
林夕:“……”
林夕一脸的如鲠在喉,“那消费者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猫女士当即笑出声来,“你也说了是消费者是冤大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是愿打一个愿挨,更何况,他们真要恼了,顶多就是去评论区噼里啪啦的网暴那些猪猡们,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行事那叫一个清清白白,这件事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造孽的可是他们呀。”
林夕:“……”
猫女士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道:“我们仅仅是给予它们一张入场券,至于它们怎么使用这张入场卷,那便是它们的事了,难不成每一本书,我都要面面俱到的给它们盯着吗?”
“好了,咱们来说一下你的第二个问题,便是你的排榜问题,为什么大家都能挣钱,就你挣得最少呢?”
猫女士当即亮出了一个对比图,“你且看看别人家的更新频率与你家更新频率,别人手下的作者都在日万,偏偏你推的作者都在以蜗牛的速度日三,这样比较起来,你的排名能不垫底吗?同一个购买力,别人单章是你的三倍,你的收益怎么能够跟别人相提并论?”
林夕沉默了片刻,反驳道:“它们虽然能够做到日万,它们的质量上去了吗?它们一章里面的有效剧情真的有那么多吗?还是一堆婆婆妈妈的家长里短凑出这一套套的长篇大论?”
故事在于精,而不是在于比较谁家的裹脚布更长更臭。
“故事写成一坨狗屎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后续的榜单跟进,给它把文章推一推,那不就是包装出勤奋努力人设了吗?随着曝光度的提升,自然会有一堆怜爱粉,更何况,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认为它是拙劣不堪的次品,但是,这曝光上来,自然会招来喜欢次品的受众。”
猫女士唇角勾起一抹恶劣且嘲弄的笑,“什么京圈、什么太子、对尤物爱个不停,怒发一冲为红颜,失了底线,没了矜贵,那你说说像这样作品受众是哪一块?”
“我国建国之初,第一个干掉的就是入侵我国领地的侵略者,随后扫清封建余孽、各大资本家……这些所谓的京圈太子是从哪里来的?这脸上一抹粉,屁股贴上几个鸡毛掸子便充凤凰了。但是,这样滑稽不堪的太子不是照样有受众吗?喜欢上假凤凰,盼望着跟真凤凰谈上一场恋爱。”
“问题是,真的有真凤凰吗?”猫女士一脸的戏谑,眼底尽是嘲弄。
林夕:“……”
这一波林夕算是彻底的给她问住了,谁能够想到封建余孽能够在新世界复辟呢?
猫女士说话跟开机关枪似的,一打一个准,说得人那叫一个哑口无言。
“说到底,她们喜欢得是一个蹩脚演员在她们面前冒充太子的身份,享受那身份带来的光环与无尽的遐想,只不过那样的京圈太子,左不过就是义乌九块九的地摊货,他们要是喜欢,你多给他们进一打怎么了?管饱、量大,效果好!”
林夕:“……”
喂,义乌小卖铺吗?我们这边缺京圈太子,请给我们进两车,谢谢!
猪猡梦工厂
林夕回到家时,谢傅早就坐在客厅里面看股市了。
谢傅听着他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有抬,“回来了?”
见状,林猫猫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脖子,小脑袋埋进他的肩膀,一个劲的哼哼唧唧着。
“怎么了?又想不通了?”谢傅含笑道。
林夕:“……”
你小子看人真准。
谢傅掐着他那柔软的脸颊,“你这家伙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一来就那么热情的投怀送抱,怕不是有事相求。”
林猫猫:“……”
你这话小猫咪就不爱听了!
他撇了撇嘴,不满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功利的人吗?你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谢傅扬唇轻笑着,“那是我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