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言成蹊很听话,不耍酒疯,陶礼说什么他做什么,和清醒的时候截然不同。
陶礼把调好的蜂蜜水递到他手边,言成蹊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脱了衣服爬到炕上。
陶礼叹了口气,亲手端着碗喂他喝,言成蹊这才赏赐般的张开嘴,咕咚咕咚几口把水喝光。
来不及咽下的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胸前,陶礼眼神闪躲着避开视线,言成蹊脖子上有好几道细小的划痕,是上山锄草的时候被树枝划的。
“陶老师……陶礼,你……你凭什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陶礼放完碗回来就听见言成蹊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起初声音很小,可看见他后言成蹊就跟受了刺激似的,顿时凶神恶煞起来。
“我明天就走,明天一早我就回城里,再也不来这个破地方了,陶礼,你跟那个姓沈的过去吧!我再也不管你了……你以为你是谁?”
陶礼帮他把被褥铺好,耐心道:“言总,你喝醉了,早点睡吧!”
“我没醉!我清醒得狠……”
啪,陶礼把灯关了,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嗯?天怎么黑了?”言成蹊迷迷糊糊地说,仰头望着天花板到处找太阳。
不一会儿房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夹杂着酒气的呼吸声。
陶礼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半睡半醒间他左半边身子一沉,一具火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整个人被言成蹊紧紧搂在怀里,陶礼顿时睡意全无,僵着身体不敢动。
湿润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心跳蓦然加速,乱了原本的节奏……
完全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包裹着他,陶礼产生了一瞬间的晕眩,但很快理智让他从这微妙的感情中抽离出来。
……
第二天,陶礼发现言成蹊不见了。穿走了来时的那套暗红色西装,整个院子干干净净,没留下一点他生活的痕迹,除了那条勉强被他认可的运动裤。
陶礼像往常一样把屋子收拾干净,裤子迭起来扔进衣柜,洗了把脸然后去厨房做早饭。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的早晨太安静了,静得让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他竟然生出了几分悲凉的孤独。
胸口像是缺了一块什么似的,空落落,让他屡屡走神,一个没留意面条下多了,黏糊糊地挤在锅里,让人毫无食欲,就连翠绿的白菜和小葱都拯救不了。
言成蹊之前说他做的饭像猪食,这样一看倒真没说错。
“陶老师,这是我奶奶起早蒸的包子,她让我给你和言老板送几个过来,你们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孙颖拎着一个篮子走进来,陶礼立刻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接了过来。
“你帮我谢谢孙婶。”
“那我先替我奶奶说声不客气。”
孙颖伸头在屋里望了望,问:“言老板呢,咋没看见他人?不会还没起床吧?”
陶礼眼睛暗了暗,轻声说道:“他……有事出去了。”
“言老板还怪勤快的嘞,对了陶老师,麻烦你和言老板说一声,不用再去帮我奶干活了,剩下那几亩地交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