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思索片刻,很快脑海中浮现出对应片段:“有点印象,一,不能惹她不开心,二,不能惹她妈妈不开心。”
他说完就感觉这个杀人规则过于犯规,简直跟随机杀人没什么区别。
但就是这么两条规则,殷然还摸出了点路数:“首先,小姑娘刚出现时是有一定的杀人目标的,并不是在随意找人,而她提前确认目标的方式就是‘惹她妈妈生气的人’,但当她出现后就不一定了,杀人条件可能会随着另一条规则转变。”
“不过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躲过小姑娘这关的方式明显有两种,一种是安全度过她的游戏时间,另外一种是其中一个玩家的生命。”
苏以注意到,如果事情真如殷然所说的那样,那么小情侣口中有个很大的漏洞。
小情侣中的女人不知何时退到自己男人身后,男人像是老鹰护着自己的小鸡崽似的,用十分不善的眼神打量他们。
他毫不怯懦,肌肉鼓起,压迫感十足:“我们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你们还想再问些什么?”
殷然感觉有点好笑:“我们还没开始问呢,你急什么,难不成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男人哪经得起这样的挑衅,脖子上隐隐有青筋绷起,正想发作,垂在身侧手臂的袖口一紧,回头望去,女人摇了摇头,握紧的拳头才开始慢慢松懈。
女人平复一下情绪,深吸口气,才肯探出半边身子:“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觉得她老人家是我们害死的……”
殷然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不如这样,我们问,了来答?看你的情绪不太好,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看得出来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时,被一道同样锐利的目光顶了回来,殷然只得摊手无奈道:“而且你家那位也不太愿意配合,但是嫌疑总得洗清楚吧?”
女人咬唇点点头,四周打量的目光很是肆无忌惮,如针刺扎上手心似的,疼痛是细细密密的:“你问。”
苏以提起了点精神,不似刚刚那么困倦了:“老婆婆有进你们的房间吗?还是……只是敲门?”
男人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情绪如火药桶似的,瞬间被点燃:“这可不怪我们!是她自己赶着上来送死的,我们房间里有血迹也只是我们想救她而已。”
“噗嗤——”
苏以笑出了声,但在男人看来是在讽刺,他拳头握得梆硬:“你昨晚又没在现场,你懂什么——”
女人下意识闭了眼,这就是猪队友的好处,简直是在添乱。
她很清楚话中的漏洞是什么,所以她交代了实话:“我们开了门,但我们本意是想救她的,只是……”
苏以接了下文:“只是刚好小姑娘找了门是吗?”
男人不免有责备的话,不过他这次的脾气对着的是女人:“你犯得着交代这些吗?明明……”
女人瞪他一眼,说出了话中的漏洞:“你是傻子吗?她在外面被人杀害……也亏你能编得出来!屋内的喷射状血迹怎么解释?那能是救人留下的痕迹吗?”
男人自知失言,哽了下嗓子,到底没有再发出声来。
女人是个聪明人,不过胆子小了些,但聪明人讲话没必要浪费太多口舌。
她说:“撒谎说没开门是因为怕引起你们的怀疑,但毕竟血迹隐瞒不了真相,但貌似小姑娘玩游戏时……”
她将目光放在苏以身上,只不过这次的眼神再没有半点瑟缩的影子,反倒显得格外镇定:“你昨晚经历过,应该也很清楚小姑娘的玩游戏机制,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题,必须要死一个才能通关。”
王博抢先一步说:“所以你们合伙杀了她。”
女人叹口气:“这就是我所担心的状况,不过我敢肯定,当时捉迷藏结束时,小姑娘对那个母亲有一种莫名的执着在里面。”
“怎么说?”
苏以猜测到:“她当时应该是能轻而易举的发现你们仨个,但她只是杀了那个母亲,是这个意思对吗?”
女人眼睛一亮:“你……相信我?”
这是信不信的问题吗?
之前选房间时,苏以进出过每一个房间,几乎无一例外,除了床头柜,衣柜,床这些基础设施以外,旁的是一干二净,甚至就连床这些东西,躺上去也是吱吱呀呀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压断了似的,衣柜里,床头柜里有明显的霉味,还夹杂着忽略不掉的潮湿的空气。
估计是个有洁癖的躲在里面都是一种折磨。
如果她们躲了进去,身上或多或少会沾染一些霉味,但除了灰扑扑的上衣之外,她们的身上并没有与柜子里类似的气味在。
这就能很好的证明她们可能是躲在门后或者是床底。
可既然如此……衣柜里怎么会溅射上血迹呢?
答案已经很明朗了。
那是李母的血,所以能很好的证实,女人没有撒谎。
李母明显是躲进柜子里被小姑娘找到,生生拖拽出来杀害的,溅射的血落在他们衣服上了而已。
但他并没有把心里话讲出来,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了两个字:“气味。”
女人听后还真闻了下上衣,反应过来后眼睛里的光圈更大了:“你能闻出来?该说不说,衣柜里对于我来说除了潮湿阴暗一些勉强能接受,异味的话,也算不上多重。”
眼见怀疑解除,王博说了一句抱歉。
女人看上去不是很在意:“没什么,我只跟你组过一次队,毕竟是身处无限世界里嘛,互相怀疑很正常。”
那么问题只剩下了一个——“小姑娘为何偏偏盯上了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