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夜州白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阿山,“修炼了黑心索,便没有什么法子能化解了。”
萧山渊淡淡:“开弓没有回头箭。心已入魔,如何化解?便是他杀了东决侯,自己也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夜州白默默收紧了拳头。他感觉到一阵眩晕的感觉,虽然并不强烈,但是却有一股奇异的感觉盘旋在他的心口。
夜州白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萧山渊,而后他转过身去,想要离开这处洞穴。
萧山渊意识到夜州白变化,他皱了皱眉,上前追了过去。
夜州白忽而又感觉到一阵燥热,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头到脚的蔓延,这让他无法自我控制。他意识到这是什么。因为少年时他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刻。
萧山渊注意到夜州白的脸上闪过有些慌乱的神色,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很烫的触感令他也惊讶了一瞬:“你……”萧山渊看到夜州白难受的咬了咬唇,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因为少年时他也见过这样的夜州白。
夜州白条件反射似的甩开了萧山渊的手,自顾自的往洞外走,好像要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才好。
萧山渊则是强硬的又拉过他的手臂,把他拽进自己的怀里。
因为这样亲密的动作,夜州白更难受了。
萧山渊故作冷漠道,“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想管你,可是这附近可有那么多杀手,你确定要这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夜州白情难自已的模样,他又皱了皱眉,“那就随你去吧。”
夜州白在深呼吸,在拼命缓解自己的难受。在萧山渊的怀里,他显得有点可怜。
萧山渊咽了咽口水,搂紧了怀里的夜州白,用低沉的声音道:“你需要我么?”
春情
夜州白挣扎了两下,可是这动作在萧山渊看来和主动求欢也没什么差别。萧山渊将夜州白带进了另一处洞中,点了一盏石火,把夜州白扶好靠在石壁上。
夜州白推开萧山渊,努力打坐,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清修。可是他的脸色分明愈发绯红、眼神愈发迷离。
萧山渊坐在一旁,看着夜州白痛苦不已的模样,他忍不住收紧了拳头,深深看着夜州白的脸。
夜州白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也能用强大的内力将很多痛苦都压制下去,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何,越是用内力镇压体内的惑乱气息,他越是难以忍受那股翻腾的热望。
萧山渊也感觉到夜州白的痛苦,他往前凑了凑,近到可以让夜州白感受到自己的气息。他难得的轻声道:“太痛苦的话,就别忍了吧。在暗香堂那晚,你与东决侯,不是也能同床共枕?”
夜州白动了动唇,可是除了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之外,再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萧山渊不忍心再说什么让夜州白动气,他再次往前凑,凑到和夜州白呼吸相接的距离。
寒江孤舟上的一吻令他惦念了好久。如今这双薄唇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够品尝到那他渴望太久了的滋味。或许是一些日子,又或许是多少年。
可是趁人之危不是他的手笔。在面对夜州白时,他觉着自己总是太过分的、没必要的要什么面子。
而且他看夜州白的难受模样,大概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主动凑上来。自己又何必做那个让夜州白觉着不堪的人呢?
可是夜州白就那样生生的硬撑,撑到连眼圈都红了。
萧山渊觉着再这样下去,先撑不下去的人是自己。
夜州白突然开口道:“你出去。”
萧山渊忍不住一笑,看着夜州白的眼睛:“我为何要听你的?”
夜州白皱了皱眉,模样可怜,“那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么?”
萧山渊笑:“原来是我该怕你啊。”
夜州白深呼吸:“出去。”
萧山渊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可是又不想让夜州白如此痛苦的强撑,便站起身,离开了洞中。
夜州白似乎松了口气。
而萧山渊刚刚走出洞穴,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一边:“你是想做正人君子?”
萧山渊停下脚步。
那人道:“我可是为了你冒险接近夜州白,在他的身上下了春情引。这样好的机会,你还在想什么?”
萧山渊冷漠道:“春情引?你……”
那人无奈道:“所谓春情引,是一种烈药,而它与一般药物不同的地方正在于,越是动用内力镇压它的药性,越痛苦。你要是不给他一个痛快,我真怕他经脉尽断了。”
萧山渊皱眉:“我和他之间,你不要插手。”
那人道:“我也没兴趣。利用他,才有办法杀了东决侯,你比我明白。萧山渊,你这些年为的是什么你别忘了。你犹豫的事情,我替你做。你若还不做,那我来做!”
“你敢。”
萧山渊的语气已经冰冷如冰窖一般,制止住了眼前的黑影。
那人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做你该做的事情。这样,你也不必再惦记他了。接下来的事情才会更好办。”
萧山渊道:“解药。”
那人笑:“你就是解药。”
萧山渊收紧拳头。
那人感觉到萧山渊在动怒,道:“昔年鸳鸯岭上的人可是王府的旧交,可是为了爬到这个位置,你都能派人围剿之。而今为了一个不过三年的同窗罢了,你都如此犹豫不决。萧山渊,仇我来报。你有这么喜欢夜州白,就看看他会不会喜欢你这个臭名昭著的萧王爷吧。”
萧山渊淡淡垂眸,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往事并不如烟,只是前路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