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路之鱼是笨蛋的薛缠,他快要被这家伙气死了◎
九州大会说通俗点就是个斗智斗勇的比赛,路之鱼原本不打算参加这种耗费精神的力气活,谁知那日一下学,十师兄祝清砚就抱着把剑像个木桩一样站在了学堂门口。
男人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绷着唇不说话时,整张脸都溢着凉意。
两人面对面站着,路之鱼不说话,按照祝清砚的性子,他也不会主动开口,于是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路之鱼。
“……”
路之鱼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挂不住了。
其实在看到祝清砚的那一刻,她就猜到十师兄有事找她。鉴于平日她和这位师兄的交情不深,所以排除私交,那他就是奉了谁的命令。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不归仙尊遣他来的,再往下究的话,找她还可能跟九州大会有关系。
九州大会啊。
路之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她是不打算参加这种打打杀杀的比拼的,但她的师父好像并不想遂她愿。
想到这里,她就止不住叹气,到这个时候了又不能装作看不见,只好木着脸走了过去,老老实实行礼:“十师兄好。”
祝清砚微微颔首。
“不归仙尊让我告知你,过几日的九州大会你也要参加。”
看吧。果然如此。
路之鱼当即想出个理由,敷衍道:“我身子还没好。”
祝清砚神色不变:“不归仙尊猜到你有这个说辞,他说,若是你以这个为由的话,明日起,每天抄写心经十遍。”
“……”
如果来传话的人是江遇风或者是顾池月,她都有把握拒了这场比赛,但她师父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特意将传话的人选择了最冷面无情的祝清砚,这使她就算是想撒娇求饶都撒不出来。
路之鱼薄唇向下压了压,一脸生无可恋,“那我应下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身后猝地传来阵阵凉风,吹得她脖子一冷,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路之鱼的感知一向很敏锐,她马上意识到那道阴翳的视线是从哪儿传来的。
不会错的,那个阴恻恻又暗戳戳盯着人的家伙……
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都不肯再和祝清砚多说几句,将比赛木着脸应下后,脚步麻溜地逃了。
路之鱼的步子很快,离祝清砚也越来越远,走了良久后,她扭头看了一眼,祝清砚早就不在那个地方,想必是传完话就已经离开了。
少女弯着腰喘了口气。
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直定定地盯着树上的人,脸上浮现了几分莫名其妙,“你在做什么?”
碧蓝如洗的天空下,一颗苍翠的柳树仍然像是春日一样,散发着绿意盎然的生命力,层层叠叠的树叶间,有一位少年倚着树桩上,晃着两条长且直的腿,白衣黑发,头发被竹簪束起,衣袂垂在树边随着柳树梢被风一点一点地吹起。
少年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向爱说话的他此时霍然沉默下来,凤眼下压,漆黑的瞳仁中掠过一丝阴翳,浑身气压冷的吓人,隐隐约约能看见缠绕在他身边的黑气。
啊……都气到黑雾实体化了。
路之鱼刚才和祝清砚说话时便已经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那股冷飕飕的气压直直往他们两人跟前吹,她第一反应就是薛缠做的,所以才会跑到他的面前问他,但这个家伙似乎并不想给她答复。
路之鱼拧了下眉。
不知为什么,这次薛缠的到来似乎变得很奇怪。
以往她跟别的人说话时,他总是兴致恹恹的在旁边看着,怎么自打这回来到上清宗,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顶撞她,不欺负她,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脾气好的简直不像是个魔尊。
唯独……这家伙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说话,一看见就浑身黑气直冒,把不爽写在了脸上。这么直白不加掩饰的表情,完全不像他啊。他不是最擅长伪装了么,现在作出这幅样子又是要作何?
“我们聊一聊。”
出乎意料的是,方才还问什么什么都不答的少年,垂下了眸子,眼神里的情绪很淡,慢条斯理地盯路之鱼半天,缓缓开口:“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