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宁静静看他一会儿,猝不及防地伸手扣住他后颈。
“真聪明。”她用力把人往下按,语气凉薄,没有人该有的欲望和感情:“就在这也不是不行。”
苟明之双手分别撑住她膝盖,头费力地往上仰起来,胸腔里出几声闷笑。
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失魂落魄。
“我错了阿宁,我不该起坏心思逗你,原谅我好吗?”
缚宁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侧脸,直到显出红印子,才松开手,拇指指腹蹭了一下那块红痕。
“求我的话,我会考虑原谅你。”
苟明之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也会放下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自尊和傲慢。
“求求你原谅我。”
唯有真诚能打动她,唯有示弱能让她心软。
他好像慢慢明白了这一点。
“原谅你。”缚宁点点头:“谁让你是一只听话的小狗。”
苟明之弯着眼睛笑,整个上身靠过来。
一双手臂铁链子似的箍住她的身体,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是听话的小狗。”他忍不住收紧臂膀,抱着一团取暖的火炉一样不肯松手:“所以你不可以再找别的小狗。”
“嗯”缚宁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字。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勒死。
如果他还不松手的话。
苟明之现她的异样,松开手臂,体贴地给她按揉肩背,温柔笑容中显露出几分慌张。
“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缚宁把他推开,自己活动活动胳膊:“回吧。”
病房内。
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窗边地砖上。
林与坐在病床上,周身都是低气压。
金珍收拾好碗具,直挺挺地站在病床前,不愿意再伏低做小,任人摆布。
“早餐已经带到,你也吃了,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
林与勾起一抹笑,言语威慑。
“上船容易下船难,你以为你说不干就能不干吗?”
金珍来了脾气,抹掉眼角的眼泪:“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现在行动不便,在这边又举目无亲,再怎么说我也帮了你不少,不然你到现在都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所以你要照顾我一段时间,直到我能随意走动为止。”
金珍不乐意。
“你花钱请护工啊你,又不是没钱,总之照顾病人的活我干不了。”
林与脸上乌云密布,慢慢挪动身体,脚跟踩在拖鞋的鞋面上。
“我没事额外花那个钱干嘛,所以你现在是铁了心不打算回报我了?”
金珍眼睛不敢看他。
支支吾吾回不上话。
他没顾及脚腕上的伤势,穿好拖鞋站起身来,一步步向金珍逼近,低垂的眉眼笼罩着一片化不开的阴霾。
“你就说干,还是不干?”
金珍咽了咽口水,被凶猛骇人的气势逼得一步步往后退。
被逼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她忍下脾气,深吸一口气。
“干,我干,我干行了吧?!”
林与眉尾一抬,缓了脸色:“早该这样。”
“刚才那会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他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回病床边坐好:“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大骨气呢。”
金珍来了脾气。
‘噔噔噔’几步迈到林与面前,双手环抱于胸,趾高气昂地回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