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长春宫那边有信儿了,薛婕妤果真突发高热,想必近来是不能侍奉陛下了。”
穆才人嗯了声。
慢慢品尝着一小块冰柿。
“冬天的冰水这么凉,一盆泼下去,她不病才怪。”
荷叶不敢说话,
眼神乱瞟。
穆莲衣皱眉,“怎么,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奴婢岂敢。”
“呵呵,既然入了宫,又岂能不争宠,既然有人得宠,我自然要让她失宠。”
穆莲衣淡淡一笑,“何况我只是叫她近来不得侍寝罢了,又不是要她的性命。”
她这话说得极为淡漠,
全无往日那样柔弱的样子。
荷叶搓了搓手指,又道,“还有一件事,奴婢……奴婢帮娘娘问来了。”
她吞吞吐吐的说道,
“敬事房的吴管事手底下有个小内侍,专门管理后妃的绿头牌,奴婢使了点银子,正好问了实情,原来祥昭容的绿头牌已经被撤下了,吴管事特意叮嘱过,不得再放回去。”
“什么?!”
穆才人顿时大惊。
眼底的淡漠消失不见,一下变得犹疑起来,她拧紧了眉头,“如此说来,定是陛下的意思了。”
“想来或许是……”
荷叶猜测道,“吴管事虽然管理着敬事房,但祥昭容怎么说也是高位嫔妃,若没有陛下的授意,他哪里敢做这个主啊。”
穆才人手里的冰柿顿时扔到一旁。
哼。
楚氏出身骠骑大将军府,这样好的出身,又与陛下有初见的情谊,她竟然会把一手好牌打成这样!
“主子,咱们进宫就是为了帮祥昭容的,这可如何是好。”
荷叶担忧道。
若非是主子让她偷摸去了敬事房打探消息,
恐怕还无法得知祥昭容的绿头牌被彻底撤下一事。
“祥昭容失宠,再想复宠,难于上青天。”穆才人语调冷淡,“我可以帮她,但也不会误了自已的前程。”
依照如此形势。
祥昭容在陛下心里,还不如后宫其他女人……
穆才人无力的闭了闭眼,思忖了半晌,她睁开眼,冷笑,“既然祥昭容已然失宠,那我就干脆让她失宠得更厉害点吧,正好拿她做我上位的踏脚石。”
荷叶一惊。
“主子,可是祥昭容的父亲是骠骑大将军,咱们不能把他得罪了啊。”
穆莲衣冷哼,“我自会想个周全办法。”
……
和声署。
距离昭宸皇后的千秋节还有一个月。
陛下早已下了旨,命和声署好生准备,务必要给皇后娘娘惊喜。
谢摇光还在浏览乐谱。
内侍来报,“大人,咸福宫侧殿的顾贵嫔过来了。”
“哪个顾贵嫔?”
谢摇光眼神没有移开,他略微蹙眉,不记得有这么一位顾贵嫔,近来颇受陛下宠爱的,不是那个薛婕妤吗。
“额,就是与谢昭仪同住咸福宫的那位顾主子啊。”
“……哦。”
谢摇光似乎想起了一点。
“她来做什么?”
“奴才也不甚清楚,不过,顾主子是一个人过来的,奴才瞧她身边连个随身侍女都没带着呢。”
谢摇光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