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拍了拍怀里像个孩子的窦唯一,打趣了一声:“好了,多大人了还嚎!”
窦唯一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眼眶还有些泛红,脸上却挂着笑:
“我这不是高兴嘛,现在冬衣有了,药丸也有了,还有粮食也劫了送了过去。
这个冬日,爹在边防应该能减少士兵冻死饿死数量了……”
每年边防,冻死的士兵不在少数,冻病的,更有不少……
这一直都是他们武将的心病,心急火燎但是上面每年克扣军饷,他们也是没法子。
“不过,李大夫……”窦唯一皱了皱眉,还是揣摩不清楚她的意思。
毕竟李大夫是桑家药铺的人的,做出的所有药丸并归回她个人所有。
薛灵目光看向房门外:“估摸着是桑家药铺的意思……唯一你……”
窦唯一点点头:“我省得,这个恩情我记下了,等以后……定不会亏待他们。”
毕竟,这事,除了高梦璃家两口子,就他家这几口人知道。
桑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给他搭了一把手,这恩情他如何不好好记得。
他哪里知道,他马甲早就掉了,全村自从知道他在后山偷偷打铁后,那司马昭之心,除孩童不知,全村皆知!
窦唯一赶紧将银子拿出去,找高梦璃补了冬衣的银钱,然后去了府衙,带着覃深深还有阮丹清点库房的银子。
头一年的都上交了,库房只有这个月的,也就才两百两不到。
毕竟,余粮被征收了去,手里钱少,消费少,商铺挣得不多。
商税就少得可怜。
窦唯一唉声叹气:“这,先买二十头耕牛吧,不够就给卖家打欠条,我下个月还。”
覃深深面露犹豫之色:
“窦唯一,这打欠条之事,万一传出去,被有心之人拿捏,恐生变数。
况且这卖家若不信服,不肯应允,又当如何是好?”
窦唯一皱了皱眉,心中何尝不知其中风险,可眼下实在别无他法,咬咬牙:
“如今为了百姓能开荒种粮,摆脱困境,也只能冒险一试。
你先差人去寻几家靠谱的卖家,将咱们的难处、规划如实相告,晓以利害,再送上县衙的印信作保,只盼能打动他们。”
覃深深点了点头,面上虽然担忧,但是心里却激动得不得了。
毕竟,窦唯一这是带着他干着杀头的大事!
但是他不怕,毕竟他是孤寡,就一人。
人固有一死,大不了东窗事早死而已!
以前总觉得窦唯一不着调,他平时看顾着他,避免他“贪污”!
没想着从望月村回来,就连挪用公银胆子都有了。
不用问他也知道,肯定是那两个更不着调的两口子“怂恿”!
那两人,说杀人,敢在旁边递刀的主!
他是由衷的佩服,毕竟这脑袋瓜是真心好使,他乐意帮忙跑腿。
窦唯一去买牛,他就进村子游说。
百姓一听,还有可以先赊地后补款的好事,哪里会有不同意的。
毕竟,田土,那可就是百姓的命根子。
你不要,有的是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