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用脚指头就想得明白,所以高梦璃与林夕没有多问。
赶紧让阮丹把铁炉子装回去,林夕便开始做饭了。
饭桌上,窦唯一问了村里的情况。
一切如旧没什么好让他担心的,只不过村里的冬小麦要种了,最近大家都在耕地挖土。
“大人,那丘陵地,我们准备改造成梯田。冬日种小麦,夏初种水稻,也能增加粮食产量。”
高梦璃一边给大家盛饭,一边补充林夕所说的:
“是啊,大人。
平遥地其实很广,但是多为丘陵山地,种植集中在平坦的地方和坝子,耕地少,粮食产量不高。
倒是如果丘陵地改成梯田,那增加耕地同时,粮食也增产,家家户户都有余粮,生活也就好起来了。”
加上有无动力虹吸抽水,夏日丘陵地用水,不难。
家家户户有余粮,手里就有钱,就能增加消费,拉动经济。
那商税可不就攒出来不少。
窦唯一听得眼中放光,不禁拍案叫绝:“妙啊!此计若成,不仅造福百姓,于县衙财政亦是大功一件。”
林夕赶紧按住窦唯一激动的身子:“先别激动,听我们说完。”
林夕接着说道:“大人,这改造梯田虽是好事,但工程浩大,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丘陵地是荒地,百姓要种植,得买下来。
开荒还得牛多些才行,但是买得起牛的百姓少之又少,所以开荒全靠人力,那开出来的亩数就更少了。”
窦唯一微微点头:“确实如此,那你们的意思?”
林夕与高梦璃对视了一眼。
高梦璃再次开口:“我们的意思就是,你不是每年秋末才去府城述职嘛,那整个县城的税收都会放你这里一年。
与其让银子在库房落灰,不如你拿出来多买些牛,低价租出去帮百姓开荒。
如果百姓没有银子买地,你能不能先赊着,明年秋末收成了,你再收银子回来。
就是不知道,大人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毕竟挪用公款,那可是死罪!
窦唯一听完,沉默片刻,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为民谋福,本就是为官者的职责。
若因畏罪而不作为,空守着库房钱财,看着百姓受苦,那要我这县令何用!”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林夕和高梦璃,“只是此事重大,需谋划周全,切不能让心怀不轨之人抓到把柄。”
林夕与高梦璃闻言眼里也有了喜气。
不过,就窦唯一那下人都没有府邸,还有府衙十来个衙差,就是他只是个光杆子县令,他俩才敢忽悠他挪用公款!
毕竟,窦唯一还有残兵的家眷,这部分人利用起来养牛,家里也多一份收支不是!
整个县城归窦唯一管,这个租牛的事儿交给他,挣点小钱,干成大事,他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他俩不想沾染这个生意,为民谋福祉,那就是售价不会高。
成本很大,适合县令去做这个事,不适合商人去染指。
只要和百姓相关的,哪怕卖了窦唯一,他都乐呵呵帮他们数银票。
吃完饭后,窦唯一就去了薛灵的宅子,把油坊的收入,还有公厕收益全都拿了出来。
这部分钱是结算村里冬衣制作的款项,满打满算也才三百两。
过几日,就得让南长安带着镖局去边防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