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样做对他,对陈家有何好处?”
陈立信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叹了口气道:“如今逸儿已是英武侯,他心中所想,旁人怕是很难猜透。”
“兹事体大,待逸儿从敬业侯府回来后,老夫去找询问一二。”
“不可!”
陈老夫人浑浊的眼睛瞪着他,瘦削身子依旧有力的敲了几下拐杖道:
“老二,你什么身份去找逸儿?”
“你可别忘了,如今逸儿乃是大魏朝英武侯,不是你的孙儿辈!”
陈立信闻言露出些苦笑:“娘,我,我只是担心他考虑不周,想为他出谋划策。”
怎么说他都是当朝的三品大员,武道不够,动动脑子还是足够。
“哼!”老夫人兀自怒道:“收起你的心思,这件事无论有何影响,都由逸儿决断,旁人不可插手!”
“便是因此受到圣上责难,或者其他世家勋贵,甚至皇亲国戚攻讦,我等也会站在他身后!”
陈立信:“……”
“二哥,娘说得对,此事还是由逸儿决断吧。”陈立德拉了他一下,俯身行礼道:
“娘,您老别动气,二哥没有坏想法,只想着能够帮衬着逸儿。”
老夫人神色缓和一些,语气严肃的说:“别以为老身不知你们心中所想。”
“如今逸儿已被圣上册封英武侯,往后只能是我陈家旁支分脉。”
“你们想要攀附过去,老身断然不会答应!”
“……”
陈立信和陈立德两人对视一眼,连说不是。
几番劝说下,才让老夫人怒气消散了些。
“逸儿的事情,你等不要插手,便是太平在此,老身依旧是这番话!”
“老身提醒你们,若是谁敢打英武侯府的主意,别怪老身不顾念血脉情深!”
“娘教训的是。”
陈立信和陈立德两人出了后院,仍旧脸露苦笑。
“老太太连你我都防着……她可真是一门心思的放在逸儿身上。”
“二哥,娘说得没错,逸儿的武道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你就是有所现,也很难参与其中。”
陈立德劝说道:“若是一个不好,反而坏了逸儿的事情。”
陈立信思索片刻,打消了插手的念头,点头道:“那便看看再说。”
“也不知道逸儿前往敬业侯府会是什么态度……希望他别在那里闹出乱子,不然……”
……
敬业侯府。
经过先前林雪茹等人和王阳的争论,前来观礼的世家子都收敛许多。
即便他们都知道这两日生的大事和陈逸有关,这时候也都绝口不提。
只说一些和敬业侯府有关的事情,周天策或者陈远两人。
“哎,老夫看到今日光景,就想到三十多年前,周观雾继任侯位时的模样。”
席间一位面容苍老些、穿着朝服的中年官员说道:
“那时候,周老侯爷也如今日这般忙前忙后,张罗着各家宾客。”
“可惜啊,谁能想到观雾侯爷会死在北雄关上。”
“听说那时候他的牺牲与京都府内一事有关?”旁人问道。
“噤声!”
那名穿着朝服的官员脸色一肃,抬手打断道:“今日我等只是庆贺新任敬业侯!”
显然后面的话说出来,让他脊背凉。
席间三三两两之人闲聊时,羽化仙门的两名弟子中的一位却是起身离开。
“尿急,想去茅厕。”
一名下人领着他一路穿过中院进了后院,这名身着霓裳道袍的年轻道人脸上突然露出些笑容:
“老侯爷,您老不在前院招待,跟着我做什么?”
说着,不等那名下人向四周张望,年轻道人便抬手划过他的脖颈,脑袋登时飞了出去。
“老夫为何如此,你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