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得罪了英武侯陈逸!”
“起初只是吴、孙、郑三家,说是他们家的小子在京都学府冲撞了侯爷!”
“侯爷让他们跪在陈府外三日,据说连大先生都默许了侯爷这般责罚!”
“那童老他们呢?”
“他们,只怪他们咎由自取!诸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京都府内,很多人都在议论英武侯受镇北王迎接之事?”
“就是童老等人安排其他人造谣生事,意图给侯爷上眼药!这回他们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对了,还有赵家……”
“据说那位被‘黑无常’暗害礼部尚书赵瑞祥,同样参与此事!”
弄清楚事情原委,围观的京都府百姓纷纷朝游街的童老等唾弃。
“都是他们害的!害的老子背地里还说过侯爷几句不是!”
“他娘的,他们真该死!”
这些人追着童老等人一路骂,直到他们跪在陈府门外,方才停了下来。
陈太行看着一众跪下来、神情木然的世家勋贵,脸色也不由得成了黑炭。
“你们这,这是何苦呢?”
“我家逸儿刚刚回到京都府不久,从未与人争斗,你们,你们害他作甚?!”
童老眼露苦笑,神情颓然的说:“太行啊,老夫等人猪油蒙了心。”
“还望陈家中人看在我等同在京都府,又为大魏朝立过功劳的份上,烦请你在英武侯美言几句。”
“……”
陈太行冷着一张脸并不搭话,他只让府内家丁下人驱散了周遭人群。
“且跪着吧,等我家侯爷回府之后再说。”
童老并未埋怨,带着身后众人拱手一礼,接着便都身形笔直的跪好。
原本他和另外几家是打算登门赔礼致歉,求得陈逸的原谅。
哪知后来出了吴、孙、郑三家之事,几家商议之后索性不等明日,今日就一起前来跪在陈府门外。
“法不责众,希望那位英武侯能看在我等心诚的份上,宽恕一两日。”
跪一日已经是让他们这些世家勋贵脸上无光,若是跪上三日……
只怕他们在京都府彻底待不下去了,便是求得陈逸原谅,他们也得举家迁往其他州府。
而等陈太行匆匆回到府内,将此事告知陈家老夫人和几位旁支族老后,众人却都是皱眉。
“太行,这件事情乃是逸儿决定,咱们静观其变即可。”
刚刚下值的陈立信思索道:“不过,逸儿毕竟刚刚受封英武侯,遇到这档子事怕也会引起非议。”
旁边陈立德点头道:“没错,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旁人倒是不算什么,就怕圣上得知后会有不悦。”
陈太行大大咧咧道:“两位叔伯,圣上的心胸没那么狭隘,这件事情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该是怪不到逸儿身上。”
“说是这样说……”
这时,陈老夫人手中拐杖顿了顿,示意他们住嘴,沉吟说道:
“太行,你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了水酒、糕点,另外再带上几名药师前去候着。”
“那里面毕竟有些人年事已高,若是出了意外,死在咱们陈家门外,只怕此事会引来宵小攻讦。”
陈立信和陈立德当即点了点头:“还是娘想得周到些,太行,就这么办。”
陈太行看了看三人神色,只得带人回到府外,让人准备好了一应食物、药品。
待他走后,陈立信思索片刻道:
“逸儿这般做法似乎和先前有些区别?”
一旁的陈立德哼道:“我看逸儿没做错,那几个世家中人连我陈家都敢算计,吃些苦头不为过。”
陈立信摇了摇头:“我说得并不是逸儿不该惩戒,而是他惩戒的方式似乎有其他用意。”
陈老夫人看着他:“说下去。”
“娘,您想啊,以逸儿如今身份地位、修为,应不该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便是要惩戒他们,也可用更为狠辣的手段,便是让他们家破人亡都不为过。”
“偏偏逸儿选择这样的方式,惩戒是有,但更多的是羞辱。”
“便是放在咱大魏朝历史上,什么时候有人跪在别人府外请罪的?”
听完陈立信的话,陈立德隐约明白过来。
“二哥意思是……逸儿是故意这样做的?想要让更多的人知晓此事,引起京都府上下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