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的人袭击了宁州?”
“我们还打吗?”
看着那方向,裴熠的眉头不可置信地皱着。
是火药炸了,而且瞧这爆炸的规模,绝对称不上一句弹尽粮绝,那为何李子桀并未拿出这些火药来对付他?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李子桀在可以隐藏战力,好引他入城。
可既然如此,为何又会在此时突然爆炸?
恍然间,裴熠想到了那年七夕……他和阿玦也是这般炸了齐国的火药库,以提醒戚卓,齐人已然趁夜逼近关津。
难不成此时此刻,也是什么人在提示他李子桀的埋伏?
“怎么会……”裴熠低喃,提着缰绳的手攥紧了。
忽地,意识到什么,他倒映着火光的眼眸中瞳孔一缩,几乎是声嘶力竭,他下令:“进发!”
……
……
戚玦睁眼见到裴熠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新婚一别,转眼竟已过三月。
“……”
“阿玦?你醒了?”
裴熠的手急切地握住她,戚玦这才看清楚,裴熠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未褪去的铠甲,脸上满是血污。
她喉咙有些难受,微微动了动:“……发生了什么?”
他轻抚她的额发:“阿玦昏迷了几日,都不记得了吗?”
戚玦有些恍惚,片刻沉思后,她昏迷前的时候终于在她脑子里罗织完整。
她混进了宁州的军营中,然后……
“我找到了火药库,然后……然后我打昏了一个看守的人,又泼了酒,点了盏蜡烛,用绳子绑在那昏迷之人的手脚上,只要他醒了就会打翻蜡烛,引燃火药……”
她愣愣说着:“后来我就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便一阵巨响……就不记得了。”
“再后来……”裴熠接着道:“我看到那爆炸,就想到了你,我想,万一你真的在里面呢?便带着人杀过去……”
“等等!”戚玦急了:“可城里有……”
“有埋伏,我知道。”他道:“所以我找到你后,只将城外那些残兵败将俘虏了,便不再前进。”
戚玦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阿玦才是吓死我了。”他看着戚玦,愈发后怕:“看到阿玦突然出现在宁州,还受了那些伤,当真是要把我吓死。”
“对了。”戚玦道:“我见到二姐和琉翠了,她们在李府中!”
“可还安好?”裴熠连忙问道。
戚玦点头:“尚且无事,我被李子桀抓获,是她们二人将我放了出来,若被发现,我担心李子桀会为难她们,我想尽快将她们救出来。”
“还有件事。”戚玦扬眉看着他:“我想等所有事情结束后,亲去官府将琉翠脱籍的事办了,若她愿意,便再以义妹的身份记在名下,将来留在身边也好,出嫁也罢,总归也算有个归宿。”
“好,应该的。”他说话的时候,把戚玦的手攥在掌心揉捏摆弄着。
“先前我们一直误判了宁州的兵力,所以并未求援调兵,现在我已经呈报了盛京,请调援军,围攻宁州,纵李子桀有通天之能,怕是也难敌数十万兵马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