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一亮,望着千岁提着的笼子,笼子中的白色飞鸟:“这是。。。。。”
“能够直飞京城某人所在的鸽子,某个等信等的不耐烦的人闲着没事专门为许小姐训练的。”
公子衍的手插入了自己袖袋中,望着许倾落捧着那笼子时候明显欣喜的表情,撇了撇唇,心底有些不舒服。
许倾落的指尖不断的逗弄着那只胖乎乎的鸽子,连公子衍和千岁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晓,不过看着胖鸽子,今日一日的糟心事产生的坏心情,似乎一起平息了。
她现在心情好的很,只想要立刻马上写出一封长长的信,然后让胖鸽子带去京城。
夜色下,窗户半开,许倾落望着被自己放飞的鸽子,望着那努力扑棱着翅膀的小家伙奋力飞向了夜空,眸子弯弯,其间是浓浓的思念。
她先前的信中只写了一句诗,她先前不知晓自己和琅晟何时才能够再相见,考虑到也许他随时会去边关,不想要让琅晟分心,便没有说自己的近况,只是写了一句相思之诗,但是后面知晓琅晟也许不久就要过来,她的信中,便忍不住写了许多,里面自己最近经历的种种,有好的,有坏的,即便是坏的,许倾落也直言自己应对的手段,她不想要隐瞒男人真正的自己,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和男人分享自己任何一点记忆。
写了自己对他的思念,询问他什么时候会到五洲城看她,询问他是否想她,询问他在京城如何。
许倾落本来想着问一问琅晟是否真的如同公子衍所说的陪同皇帝南下,但是后来想到男人身处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万一信鸽被人截住就不妙了,若是让人看到皇帝的消息,难免落个窥伺帝踪,泄露帝踪的罪名,谁都讨不了好。
便理智的将这个问题压回了自己的腹中。
望着信鸽远去的少女不曾知晓,那据说直飞京城的鸽子在出了许府不远之后的一处府邸便被人截住,娃娃脸少年将信鸽脚下的信筒递给了白衣男子,对方轻轻的展开里面卷成一卷的纸条。
半晌,轻笑出声:“倒是我小瞧她了。”
“原样放回去吧。”
男人随意的将纸条放在了桌子上,起身离开,身影带着些许莫名的失落。
——
三日之后,许倾落等来了那只胖乎乎的鸽子,被吵醒的她在对上那胖鸽子无辜的黑色小眼之后,少女眼睛便是一亮,迫不及待的伸手将鸽子抓到了跟前,胖鸽子也不知道反抗,老老实实的任由着对方解下自己爪子上绑着的竹筒,然后也迫不及待的吃起了桌子上小瓷碟中的米粒。
许倾落解着竹筒上绑着的线绳。
正要细看,房门被敲响:“小姐,有京城的公公来五洲城传旨,城主下令五洲城所有有名望的富绅世家都要去城门口迎接,老爷让你快些过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许倾落一边下意识的揣测这突然到来的圣旨是否与圣上一个半月后的南巡有关,一边却是遗憾的将手中的信纸揣到了衣兜里,罢了,回头再细看吧。
许倾落出去的时候,不止是许良许母,便是一直说身子多有不便的许老夫人也在,看到许倾落出来,许良和许母还没有说什么,许老夫人便直接皱眉骂:“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睡的着,身为大家小姐你也太过懈怠了,你看看婉儿,早早的就已经收拾停当还能够给我这个老婆子做伴了。”
许老夫人即便对着许家三口尤其是许母的态度强了许多,那也是相对于以前那种仇人一般的态度算强,真正相处起来,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许倾落还没有如何,许母便出了声:“婆母,落儿来的不算晚,她还小这个年纪多睡些对身子好,婉儿年龄与落儿相当,还是好好将养一些的好。”
许母一开始对着小周氏和许微婉的感觉还好,但是经了许倾落劝说,再加上这两日看着小周氏往许良身边凑的急,许老夫人又对着许微婉一副比亲孙女还贴心的样子,她便有些看不下去了。
“良哥儿,你看看你这个好媳妇,还。。。。。。”顶撞起我了,反了天了。
许老夫人被许母一顶,面色难看便要找许良说道。
许倾落出了声打断她的掰扯:“祖母,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快上车赶路,我们许家耽误得,圣人的旨意可耽误不得。”
许倾落这话说的一点儿不客气,却让许老夫人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许老夫人对圣人的存在,那是恨不得顶礼膜拜的。
城门口那里已经等了一堆人,许倾落一眼便看到了公子衍,实在是男子长的格外的好看俊秀,在人群中称得上是鹤立鸡群,丰姿不凡至极。
公子衍很显然也看到了她,对着许倾落微笑颔首,那眼神中别有深意。
许倾落心底一动,突然有了点儿不怎么好的预感。
这圣旨她猜着八成的可能就是公子衍所说的圣人会在南巡时候在五洲城歇息,只是这下榻所在看公子衍的神态,想公子衍先前的说法,很大可能不是复家了。
就是不知道是谁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了。
“马公公,五洲城所有富绅名门世家名士尽数都在此了。”
许倾落还没有想清楚,复明前已经对着那昂首挺胸,恨不得把眼睛竖到天上去的公公恭谨道。
“嗯。。。。。都到齐了呀。”
马公公的声音略尖细,他往城门前那黑压压的一片扫了一眼:“既然都到齐了,从淮县迁来的许家可在?上前接旨吧。”
从淮县迁来的许家只有许倾落一家,那一刻,包括许倾落在内,许家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