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昧有那么一瞬想把刀砸在地上,但?当着?江流水的面?,她?不以为意地说:“我输了。”
江流水说:“你看?起来没正?经?和人打过。”
昭昧不甘示弱:“我能站在这里,可是杀出来的。你应该见识过才对。”
江流水说:“和兵卒交手,也?只是兵卒的水平。”
昭昧无法?反驳。
她?本来有和曲大交手的机会,可真对上,她?必须保留。
只有和江流水……
昭昧眉毛一扬,说:“燕隼还活着?。翅膀已?经?痊愈了。它会飞了。”
江流水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她?会回答,又问:“那你放它飞走了吗?”
昭昧脸色一沉,硬梆梆说:“没有。”
她?想要走,江流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说,姓何?的死了。”
昭昧停住脚步。
“仇人死了,不是该高兴的吗?”
昭昧转身,说:“我们也?有仇吧。”
江流水想了想:“应该没有。”
昭昧说:“驼驼山的时候,你见我的眼神可不像没仇的样子。”
江流水云淡风轻地答:“可能认错了吧。”
昭昧没追问。她?只是不想回答江流水的那个问题。
何?贼死了,无论是不是死得太轻易,至少,大仇得报,她?应该开心的。可是,因为不是死在自己手里,她?半点也?不欣喜。
甚至,她?想,他不该死,他应该活着?。
昭昧臭着?脸走进后院,又臭着?脸从后院走出,旁人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想哄她?几句,只有赵称玄直接扔来一包药,说:“夏花那里,再替我跑一趟,最后一次了。”
昭昧直接把药砸回去。
赵称玄被砸了个正?着?,回头对上昭昧的眼神,她?叹口气,又好好儿药交到?她?手中。
昭昧满意了,这才接过,想起答应曲二的事情,提着?药往倡肆去。
这几条街都是倡肆,今天?像是有什么事情,四?处弥漫着?活跃氛围。昭昧刚到?门前,就看?到?一个伎子追着?一辆车跑出去,不小心崴脚跌坐在地面?,看?着?那车子远去,表情悲痛。
昭昧平日里很少见到?这种场景,倒不是说伎子追车的场景,而?是她?表现得如此真切。据她?来往的观察,年纪小的感情比较丰富,但?稍微大些,就吝啬于付出情绪,只在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
可她?却在车里人看?不见的地方难过。
昭昧没放在心上,径直来到?夏花的房间,看?屋里没别人,才进去把药材交给她?。
夏花正?梳着?头发,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你又爬墙进来?”
答案显而?易见。昭昧一屁股坐下,鼻子抽了抽,皱眉:“什么味道。”
夏花慢吞吞起身,往香炉扔了把香压住那气味,又打开窗,坐回去继续梳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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