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并不清楚昭昧的身份,不知道她即便杀了那个人,也并不会得到什?么?“结果”,脸上满心后怕,忍不住又气又急:“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是随随便便就能拔刀杀人吗?”
昭昧没?有回答,打量四周,确定这是夏花的房间,似乎刻意收拾了一番,没?有旁人的痕迹。
夏花迎着她视线走?近,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昭昧这才正眼?看她,说:“所以,忍着吗?”
夏花陡然平静下来。
“每个房间都是这样的吗?”昭昧问。她有些好奇。
“是你见到的那样。”夏花咬了咬嘴唇,说:“从来都是这样。”
“哪样?”昭昧问。
“不管哪样。”夏花自暴自弃地说:“那样的房间,还有……这样的我、我们。”
她慢慢坐到床上。
昭昧又问:“哪样的你们?”
夏花像被这追问刺痛,嘴唇紧紧抿着,继而苦笑:“谢谢你,曾经救了我。可是你救不过来的。”
昭昧解释:“我可没?想救你。”
“那不重要。”夏花说:“结果救了,那就够了。”
昭昧皱起眉头:“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所以,”昭昧天真又残忍地问:“忍着吗?”
夏花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忍着啊。不然,像你那样杀人,我们怎么?逃脱罪行?呢。”
“曲二?呢。”昭昧说:“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夏花抬头,神色怔忡:“你相?信?”
昭昧不解:“信什?么??”
夏花说:“他只是我的朋友。”
“不然呢。”昭昧莫名其妙。
夏花看着她,目光盈盈,又叹了口?气:“朋友又怎样呢。他和我一样,只是胆小鬼,谁也不敢挣脱自己的枷锁,又谈什?么?帮人解脱呢。”
昭昧说:“所以,你毫无办法。”
“是,毫无办法。”夏花坦诚道:“我还小的时候就被卖到这里,除了在这里学会的,旁的什?么?也不会。有时候也想离开?,可是离开?后又能做什?么?呢,我养不活自己,最可怕的是,我怕迟早有一日,为了养活自己,我会主动做回这种事,那时候,我就连本心也失掉了。”
昭昧道:“你还没?有离开?,就已经想到这么?多了。”
“嗯。”夏花说:“算我怯懦吧,只要想到后果就没?办法走?出那一步。只要还能忍下去,就比死好些。”
“忍不下去呢?”
夏花笑起来:“有什?么?是忍不下去的呢。”
昭昧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夏花的笑意却凝固在嘴角。
“但你不该笑。”昭昧一针见血道:“经常笑就会开?心吗?”
夏花收敛笑意,有些不安:“人总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