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小厮,自然不敢真把三爷给捆了,而是一左一右的架着人,立刻将他送去府里。
一路送到了薛正峰这个如今薛家一家之主的书房内。
薛霁并未醉死过去,所以,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他心里都清楚得很。
虽未醉死,但的确饮酒颇多。所以,站在书房内,身形也难站得直,摇摇晃晃的,若非自幼就习武,定力好,早倒下去了。
“你们都下去!”薛正峰发了话。
众人全都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后,薛正峰开始发火。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从前的薛三郎吗?只为个女人,竟然颓靡成这样,你有什么出息?”薛正峰怒骂儿子。
这些日子,这样的话,其实薛霁也一遍遍在心中骂过自己。
可每回骂过后,以为自己清醒了、想通了,待第二日再醒来,他仍是继续陷入在那样的困局中。
仍是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
做不到就当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于是,日复一日,日子就这样颓靡的过着。
薛霁的心境自然也有所改变,别说父亲瞧不起他,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可是……又怎样呢?
“是儿子没出息,父亲骂儿子什么儿子都认。”薛霁低头任骂。
可薛正峰此番把儿子叫到书房里来,可不是要骂他的。
他是要他能够振作起来。
能够重新做回原来的那个薛三郎。
“三郎,你如今乃是兄弟三个中最得陛下信任和依赖的,可你最近的态度,实乃惹得陛下不高兴了。不止一次,陛下私自叫了我过去,问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想,陛下也有叫过去问过话,你并未说实话吧?”
“天子面前说谎,虽说是为私事,可事情也可大可小,权看陛下追不追究。”
意思是说,薛霁犯了“欺君之罪”。
若再不重新振作起来,怕日后会触怒天颜。到那时候,将是薛家的一场浩劫。
为一个女人如此,实在不值得。
薛霁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做不到。
薛正峰了解这个儿子,知道对他不能一味只来硬的。
该软硬兼施才行。
“三郎,别以为你查清了八年前的那桩贪污案,扳倒了一些人,令许相一党人折了翼,就是好事。咱们的这个陛下,他可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家独大。‘制衡’是他最会用的手段。这种节骨眼上,最是该我们父子小心翼翼做事的时候,你可别犯糊涂。”
“那个史氏,走便走了。你若真不放心,暗中差人去跟护着就是。也正好,给她点时间好好想想。或许,过不了几天,她自己就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