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宇文止上了床就睡过去这让苍凌安心许多,他开始反思自己,他怎么可以用周祈远的例子来看其他人,这世上还是正常人多,宇文止没安全感是可以被理解的,想着想着他也沉沉入睡。
翌日苍凌是被一阵风吹醒,他撑着身子迷迷糊糊找吹风的穴口,一转头就清醒了一半,首先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到了床上,这个还不是重点,其次门前两个那两个人,一里一外就这么杵着。
龚育
苍凌真是被周祈远那目光刺到了,从前何时这么看过他,即便是之前两人毫不相干的时候也会虚伪地向他笑一笑呢。
“殿下这是干什么来了,哥哥还没醒呢。”宇文止这时候也已经没有孩童语气,他依着门冷眼看着周祈远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周祈远压根没给宇文止继续趾高气昂的机会上前抓了人肩膀拽了出去,宇文止那小身板一下飞出去好在有侍卫跳出来扶住了人。
“你敢动手?”宇文止也不示弱要去抓周祈远领子。
“你还不够格。”周祈远直接抓了宇文止手腕拧到后背,那侍卫可不是吃素的一下拔刀劈过来。
苍凌抓了外衣就跑到院里,及时喝住:“反了天了你们!”
他出面双方才停手,宇文止泪眼汪汪诉苦:“明明是他先动手的!哥哥你为什么要我停手?”
苍凌哪还有心情哄人及时选择从源头解决矛盾,他抓周祈远跑到屋里,“那是平南候的儿子你怎么动的下去手?!”
苍凌的言外之意便是宇文止因为周祈远远去当质子的事。
周祈远冷冷道:“我不欠他的。”
一语点醒苍凌,是啊那也是恒亲王的事闹得,周祈远当时也是孩子,宇文止在北戎不好过周祈远在南周就好过了?
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错误苍凌火气也消了,“抱歉,我刚刚就是起床气。”
人大早醒来哪有头脑清醒的。
听到苍凌说抱歉周祈远心中郁闷去了一半,“不是你的错,我跟他之前谁也不欠谁但也不可能重归于好,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在你屋里。”
苍凌扶额道:“玩游戏输了,这没什么。对了你过来什么事。”
“何东庄已经查到替身身份,他给大理寺请了状子,但刚才东宫有人来召他。”
苍凌把外衣放下喝了口凉水,“东宫倒不至于灭他的口,状子已经上到大理寺,陛下今天没有上朝?”
周祈远:“没有,已经有三天没有上朝,一切都由太子理政,没有理由可以拦下何东庄。”
“你回大理寺先把复审通知下去,越多人知道此事越好。”苍凌匆匆洗了把脸就开始找官服,“我进宫面圣。”
“不妥。”周祈远抓了官服,“你这两日别出门,面圣也是我去,复审通知韩步云可以胜任。”
“怎么?怕我被拘留啊,陛下还活着呢太子难道能封了宫?”苍凌还是穿上了官服,见周祈远一脸不情愿,“即便真被拘了不还有你吗,我信你。”
信不信什么的都是哄人真实情况就是苍凌必须亲自进宫,周祈远最终还是没有阻拦,“一天,你回不来我去找你。”
苍凌把官帽领了往外赶,劝道:“你可别单枪匹马上来送人头。”
马车从府门这条街走出不久,驾车的修安疑道:“欸公子那不是龚指挥使吗?他怎么一个人在街上?”
苍凌撩帘子看,人群中红鹰卫的服饰相当显眼,龚育紧握着刀柄小跑窜在人群中,“先招呼人。”
修安嗓门大一下把龚育叫唤住,等人靠近了苍凌才下车。
“小侯爷!”
显然龚育比苍凌更着急,苍凌扶他起身,“你不会找我呢吧?”
龚育严肃道:“您先别进宫,昨天夜里陛下又病倒了,现在陛下还在殿中没出来,太医和那亲信公公都没有放出消息,今日是红鹰卫换职等下官见到陛下再与您说,到时您再进宫也不迟。”
苍凌:“陛下这病太突然了,我有些不放心。”
龚育:“没什么放不放心的,现在您没有被召贸然面圣于礼法不符,还是等下官的消息吧。”
苍凌的确没有被召见,前段时间昭帝病倒当时只留苍凌在寝殿已经让众多人口舌议论,他现在确实很不适合进宫,眼前有龚育这个线人一切变得有商量余地。
苍凌拱手:“那就劳烦指挥使了。”
龚育见苍凌终于没有执意要面圣松了口气,道:“那下官先走了。”
龚育离开后苍凌没有即刻回府,马车停在外边他跟修安上了一家饭馆简单点了几个包子当早饭垫肚子。
日头一点点移过去,风吹的挂屋檐的灯花晃动,小二给他们这一桌送了碟瓜子,“二位是准备午饭也在这里解决了?这儿可有全京城最劲道的烤鸭!今日买一架烤鸭送两个小菜划算得很呢。”
苍凌:“两碗牛肉面吧,下次来吃烤鸭。”
“得咧。”
牛肉面很快端上来,两个人都没有动筷,苍凌多放了点辣椒和醋搅拌:“等吃完这碗面你就回府继续守着,我去宫里找公主。”
修安:“属下随公子一起吧。”
苍凌:“不用,我不进宫面圣只是去公主那儿探探口风,真有什么事你得拦住周祈远去找四殿下帮忙。”
物尽其用,这时候苍凌只能尽可能地争取点人脉,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被太子抓了。
两人商量好后苍凌孤身跑去宫,平日去紫菊宫的路那处小门关的严苍凌只好掉头去寻另一个大道,看到门口侍卫是禁军打扮苍凌就觉不对劲,几个人看见是苍凌像往常行礼打招呼,苍凌就怀着不安的心踏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