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周祈远脸发现不止脸上其实连唇上也有点红色痕迹。
“大哥你这什么癖好?”
苍凌一下捕捉到周祈远败下阵,眼神已经从刚开始的侵略性变成微不可查的慌张,苍凌乘胜追击道:“你可别说是为了让我觉得你像女人然后抹的。”
不说还好一说苍凌看见周祈远渐渐撇开了视线,他自己跟着一怔……
苍凌发现其实自己笑点挺低的,这么尴尬的场面都不能下意识顾念一下周祈远被出洋相的自尊心就直接笑出声来。
大院子角落发出一阵笑声听着有一丝诡异,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反被木门吱吖声取代。
周祈远跟报复似得虎口卡着下颚咬了过来,这下苍凌哭笑不得,对方口腔里的药草味像储存回忆的胶囊在脑海解开,那些以为过去了了的强迫回忆猛然袭击过来。
撕烂的衣物不堪的喘息不能直视的抓痕吞不下去的津液也都是在这么一个狭窄昏暗的角落发生,苍凌逼自己仰起头他不想眼眶里的生理水这么不堪地流下来。
苍凌没有推拒,因为他想撕碎梦魇的办法是不是直面梦魇。
异闻
行动永远比思绪快一步,苍凌本抓着周祈远手腕的手爬到周祈远脸上,指腹能碰到对方睫毛,清晰地感受到那里在颤。
如果一方主动是浪涛撞岸那有回应的亲吻就像是海浪遇上突然逆向的大风,两者相撞在一起谁也不甘示弱。
苍凌本平静的舌头被周祈远咬的无处可躲只能顺他意动起来跟他缠绕在一起,气息开始乱序,周祈远死死捏着苍凌腰,后背支点不够稳他便一手抓着身后的门栓上,刚站稳不久就被周祈远抓住了膝盖弯,苍凌不得不支点移到周祈远身上全身都紧贴上对方。
唇齿间草药味掺入了酒精味,像是加入顺滑剂所到之处湿软黏滑,心跳声轰然占据双耳,苍凌感觉到背德感在不断刺激。
再亲的深一点再疯一点,如果人死在这一刻也就不用去面对这一切结束后的骨感了。
两个大男人拥挤在犄角位置,木门开始发出匪夷所思的声响,但沉浸在里边的主角是感受不到的。
苍凌不像周祈远连一个吻都能持续这么久他很快泄下气来任由周祈远舔哪儿。
周祈远终于放过了苍凌被咬破的唇,他的指尖擦去嘴角的水渍,对苍凌发神的状态不满意道:“在想什么?”
苍凌看着周祈远赤裸欲望的眸光轻声问道:“喜欢吗?”
周祈远指尖滑过脸绕起苍凌鬓角的碎发道:“如果你也爱我就好了。”
如果我们相爱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喜的。
即便这次苍凌没有拒绝亲密但周祈远始终明白这一刻只是个‘错误’,是苍凌允许的一个错误,而他自己也不受控制地犯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实在有点可笑。
苍凌眯起眼,“我刚刚在想……如果一个人总觉得欠一个人很多而且他不想去还,那可不可以让这关系再糟糕点再乱点,糟糕到谁也说不清谁的得失那会不会都好受点?”
如果他跟周祈远这个不温不火的关系让苍凌觉得承担不住对方付出,那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乱来?
让这关系掺和得不干不净会不会就不用想着欠了什么算清楚什么,周祈远态度强硬侵犯他,那他撩拨后直接翻脸走人算不算一样的流氓,这样两人的关系是不是看起来没有那么的不平等。
风吹得呼呼作响,屋檐下挂的风铃像远古传来的密文,周祈远轻轻吸了鼻子并没有给苍凌答复。
“真心不代表换来的就是真心,你又何必执着于叫醒装睡的人呢。”苍凌擦去脖处热气留下的细汗,淡声道,“这么晚了就留在这里休息吧。”
苍凌自顾自走向屋子没听到身后脚步跟来的声音,他侧身望过去只见墙上树枝在晃动。
如苍凌所愿接下来几日里没有瞧见周祈远身影,两人之间传话的都是修安,苍凌被几次请去御史台发表建议,日子又开始变得忙碌,这头没出御史台院多久就听得街上人纷纷讨论。
“那是真动手啊!”
“赶在大街上动手真反了天了。”
“可不是嘛这几天都少出来喝酒哇,京中这种事频频发生不太平。”
“诶诶禁军出动了!快让路。”
苍凌正在一家酒肆闲坐着,底下禁军成对出没,楼上客人都纷纷伸出脑袋瞧,很快有新的客人加入并且带了新物料,众人都噤声听他道来。
那客人用袖子边擦脸上的汗边迫不及待道:“御史台的人被打出人命了!那一群乞丐都被禁军拖走了不得了啊!”
这无疑是惊天消息,连旁落里默不作声的苍凌都惊着了,苍凌赶紧结了账跑回案发地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又匆匆跑去御史台见付清,院里人丁稀少但好在碰见了一人。
“请问付大人在吗?”苍凌逮着人问。
那人正关门呢头也不抬道:“大人进宫了!”说罢便跑开。
等苍凌知道一切具体内幕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修安一通讲完叹息道:“这位宋达也是倒霉透了,本就理论几句谁承想对方是个暴脾气直接棒子捶人头上,气过头来发现自己杀了朝廷官员悔都来不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苍凌:“那群人说是突然起的冲突人都差踩上御史台门了,这么明显的故意杀害,影响太恶劣了。”
修安:“是啊这件事现在大街小巷都传的厉害,还有人敲鼓鸣冤闹到京兆伊那儿去了。”
宋达意外身死一事像是给一山野的枯草扔了火苗烧的旺,御史台的官员连夜上书,如果文吏革新走到现在还是保留了点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