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数没数,夫人是不是跑了十几圈?”
“不止,整整二十圈!和我们晨训跑得一样多!啧,奇了怪了,刑部尚书家有习武的规矩吗?你们有谁听说过?”
“未曾听说过。”
几人对视一眼,彼此间突然心领神会起来。
既不是武将家的,那很可能只是一时好奇,应当坚持不了多久,没准明日便不会再来了。
只这想法没几日便被打破了。
容华几人不仅连着来了多日,还加大了训练的强度。每日训练结束时,一行四人皆是彼此搀扶着离开,等第二日时辰一到,又出现在练武场。
至此他们才明白,夫人是认真的,并不是一时兴起。
消息传到络腮胡那里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夫人每日辰时都来练武场?”
直到守卫们点头如蒜,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
络腮胡望了眼不远处正在打拳的萧随,拧着眉头,难得陷入了沉思。
冬至日宫宴当晚,侯爷一路抱着夫人回来,又留宿无尘院,第二日清晨离开时明明眼角都是带着笑的,可不知为什么,之后又连着许多天没有再去过无尘院。
对此,络腮胡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不知为什么不去见,另一个偏偏整日自得其乐,丝毫没有要来找的意思。这样下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生个小世子出来。
饶是佛堂静修的吴氏也有几分坐不住,私下里唤过几次络腮胡,询问萧随的行踪。
吴氏开始对身边的人和事上心,孙嬷嬷甭提有多高兴。
她想着若是侯府再添一位小世子,到时候吴氏含饴弄孙,便不会再如从前一般目光黯沉,成日枯坐在佛像前。
知道络腮胡粗枝大叶,是个不开窍的,孙嬷嬷也没指望他能自己明白帮上忙,于是趁着送人出院门的时候,细细提点。
对着一个大老粗,孙嬷嬷掰开揉碎,讲得是口干舌燥,络腮胡还是听了个一知半解。
孙嬷嬷无奈,只得更加直白。
络腮胡这下总算明白了,他一拍脑门,“嗐,原来是想让侯爷和夫人早点生个小世子出来。嬷嬷您要是一开始就这么说,我还能不明白。”
一提到侯府未来的小世子,络腮胡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
要生孩子必须得让侯爷去无尘院吶。
络腮胡在萧随面前向来藏不住心事。好几次,萧随夜里处理完公务,络腮胡巴巴地凑上前,还没等他开口,萧随一记眼神射过来,络腮胡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次数一多,再迟钝的人也懂了,这事不能明着提醒,得旁敲侧击,得制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