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冥想了数日,络腮胡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个好法子。眼下,听完守卫的话,他突然福至心灵,难得开起窍来。
络腮胡抓着守卫,细细盘问容华这些天在练武场上的事。这边他刚了解清楚,那边萧随恰好打完一套拳。
络腮胡两眼放光,像是终于要完成使命般,捧着毛巾,颠颠地跑到萧随旁旁。
冬天的寒风凛冽,刮得人脸瓜子生疼生疼的。饶是这样,萧随一套拳打下来,身上也出了不少汗。
接过毛巾,萧随擦干额头和脖颈上沁出的细密汗珠,随手又把毛巾丢给络腮胡,提步便要离开。
“侯,侯爷。”络腮胡叫住萧随,病急乱投医道:“您再练一套剑法吧,卑职好长时间没见过您练剑了。”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日头,默默在心里计算时间。快到辰时了。
萧随转过头,瞥了眼络腮胡,一息之后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说吧,拖着我留下来为了什么?”
一眼被看穿,络腮胡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是,是夫人……”
提及容华,萧随凤眸微微眯起,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她怎么了?”
像是得到了鼓励般,络腮胡嗓门又大了起来,“夫人最近每日辰时都会来这儿训练,昨天还和练武场的守卫们说想学射箭来着。”
“嗐,论起射箭,天底下有谁能敌得过侯爷。可夫人怕您公务繁忙,不好和您直说,但心底绝对是想要您教她的。”
“夫人还想学骑马,定是为了日后和您一同策马出游……”
络腮胡脑子难得灵光一次,饶是这样,说到最后还是心虚地说不下去了。
谁叫他们夫人从头至尾就没提过侯爷一个字呢!
萧随没了刚转身时的肃然,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络腮胡。
其实络腮胡一开口,他便知道这些话都是假的。容华什么样的人,不说完全了解,却也知道她绝对不会说出要他教骑马射箭这些话。
对他,她一向是能避则避。
至于主动接触,目前来说不太可能。
只是一听到是容华的事,他竟鬼使神差般停住了脚步,放着一堆公务不去处理,楞是在那儿听络腮胡有的没的掰扯了半天。
等到络腮胡实在蹦不出字来了,萧随才收敛心神,斜他一眼,凉凉道:“我看你是越发出息了。编,接着编。”
络腮胡心下一个激灵,顿时噤若寒蝉。
原本他还想着再瞎扯几句,好拖延时间,等辰时一到,夫人一来,他也就功成身退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此刻,便是心中还有万千话语,他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低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萧随离开。
用过早膳,萧随直接去了兵部。
临近年关,天气越发寒冷,滴水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