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可能再许?
她怕是不愿了吧,她那个人,看着总是高高兴兴的,仿佛什么都能与?你一同,可心底里,最?有主意,那曾经笑着说出来的要求,曾经好像是可以不当真的玩笑,最?后都成了真。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要如何两宽,如何欢喜?
爱而悔,悔而恨,她为?何就不t?能同别人那样,只要她稍稍理解,只要她……只要他稍稍耐心,便?是才学不如兄长,他也不是不能重回望京,原不必那么急的,他的父亲,本来也没指望着他如何,又已去?了,他何必要赌一口气,非要证明自己呢?
王冲之,一生?一女二子,官至六品,因少年纨绔之名,中年回归仕途,又有“浪子回头”之誉,却?因才学官声平平,始终不得留名。唯有两个方子流传后世,一为?琉璃,一为?肥皂,颇得一时之赞。
一梦……一梦……呃?这是哪儿?
宋婉醒来的时候,觉得眼前所见仿佛有几分熟悉,还不等细想,胸腔之内便有一种闷痒涌上来,让她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姑娘醒了?”
熟悉的嗓音,是春巧在问,她一边问着还一边手疾眼快地从一旁小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温水正好入口?,宋婉被扶着用了水,喉间的咳嗽闷痒之意消解下去一些,又看着春巧的模样,愣了愣神,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重点在眉尾位置,那里曾经因为王冲之的一推撞在石头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疤痕,如今,却一片平滑。
“春巧。”
嗓音才被水润过,似有一二分柔和之意,连那疑惑,都如水面涟漪一般清浅,还在病中的宋婉却并未因病削减几分姿色,反而?因面色发白,嘴唇红润,更有一种对比鲜明的艳色,便是因为总是躺着而不曾束整齐的发丝,垂下的那一缕也恰好勾在耳边,格外温婉可怜。
“姑娘……”春巧放了手中的杯子,看着宋婉,一双眼中全是关心,“姑娘可好些了?昨夜里不怎么咳了,我?还说大夫用的药好呐,如今看来,这南边的大夫就是不如京城的好……”
她坐在床边儿,挨着宋婉在说些有的没的,宋婉却“嗯”啊“哈”啊,敷衍着应声,脑子里已经在飞速运转,这是怎么回事?儿?
入睡前,她倒是想过“如果?能够重来”,但这种想法也不是说真的就能重来啊,还是这世界真的如自己所想,想要重来就重来?
那算什?么?岂不是跟游戏一样了?而?且,这个起始的时间点……莫不是就是自己的存档点,还是说“新手村”?
“春巧,我?做了一个梦……”
宋婉心中许多话,不知道如何说,干脆拉着春巧的手,说了自己的梦,她并没有说得很长,只说了宋如是怎样嫁人,嫁给了谁,宋娟、宋妍的婚事?又是怎样,还说了自己嫁给了谁,以?及春巧嫁给了谁。
一说到春巧嫁的那个人,宋婉以?前不好多说,这会儿倒是可以?多说两句了:“原还是个能干的,可没想到身?体太差了,竟是没几年就去了,也没让你过什?么好日子,若是这般……”
“姑娘说什?么呐,快别说了,瞧瞧这是什?么梦啊,咱们三姑娘定的可是中岭县子,怎么会嫁给一个寒门士子,更不要说什?么王家了……姑娘倒是会想美事?儿呐!”
春巧红着脸反驳,姑娘家说到自己的婚事?,总是会有这样的表现?的,两人主仆多年,关系也若姐妹一般,倒不至于太多顾忌,说到最后,春巧还刮了刮脸,只当是羞羞脸,笑话宋婉会给自己找好亲,却把姐姐们的亲事?都比下去了。
“哪里是我?想的呐,我?可想不到这些……”
知道如今的时间是上一次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间,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原主记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说话,装作精神不好,不是装睡,就是恍惚,如今却坦然?自在多了,这熟人就是不一样啊!
宋婉还在跟春巧说话,对重来的这一次,有点儿兴奋,但也不是太多,主要是身?体不太舒服,说了没多久,就又咳嗽起来。
她倒是不太担心这病去如抽丝,有上一次装病的经验打底,她知道最多再有半个月也就好了,剩下的就是纯粹的装病时间。
现?在倒不需要躺着装病,在春巧要扶她起来的时候,她也自然?而?然?地伸手了,那等着服侍的样子正好合了春巧给她套衣服的速度,主仆之间的这点儿默契让宋婉会心一笑,二遍重来,谁还能看出她不是原装的?
“哐当”,外头水盆落地,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小丫鬟的痛呼。
春巧正好给宋婉穿上一件衣裳,闻声看了一眼宋婉,宋婉示意?她去看看,她这才离了眼前,一出去就被小丫鬟叫做“姐姐”,略有几分尖利的声音还含着哭腔,约莫是摔疼了还没缓过劲儿来。
“去,重新端了水来,走稳一点儿,早说了不许跑跳。”
“嗳!”
小丫鬟速速应下来,紧跟着又是铜盆响动,再然?后就听?得脚步声小跑着远了。
“都说了不让跑了,跑什?么!一时撞了人怎么办?”
春巧看着小丫鬟的背影,很是无奈地自语了一句,再进屋子给宋婉穿衣服的时候还说:“这一批招进来的小丫鬟活泼倒是活泼了,就是不长记性,说了多少次,总是记不住,到底是不如家生?的好。”
她自己便是家生?子,也就看不上外来的这些小丫鬟,总觉得没规矩,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