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地拍拍柳言希的肩膀,鄂加爽朗大笑道:“好!我还真怕你再给我报上一堆家世官职呢,要知道我今日虽然听了不少,可是能记住的却更少。”
“在下现今在户部任职,大王子对於这点也不必特意去记了。”柳言希虽然在那日对於这位王子看著妹妹的眼神十分不满,但也看得出来这位王子并不是那种颇有心机之人,言谈之间也感到分外爽快,“王子……,”看到鄂加不满的神情,柳言希一笑改口道:“鄂加怎麽会来此处?此时不是应该在内殿中吗?”
“那里太闷,我这还是瞅个空子跑出来的,一会儿就得回去,省的他们找人,内殿中那些人也没意思的紧,再说我们这一小小的属国也不会被人太过重视,还不如出来透口气为好。”鄂加倒是没有丝毫掩饰地全部说了出来,如果换了个场合换了个人听了这些少不了要惹上一场是非,可是他相信柳言希待人虽然有些冷淡,但还不会对他不利。
“也好,在这里看看焰火也不错,如果大王子在明昊这些时候还有什麽地方没有去游玩过,在下虽不见得能同去,倒可以细细介绍一番。”两人在这长廊下开始交谈起来。
与皇宫中各处相比,今夜寝宫中虽是布置地最为精心的地方,但是却比他处要安静不少,而往日间一直在寝宫中提著精神儿的宫人们在此时也懒散了许多,有的还在当值时趁机说笑几句,寝宫外围的侍卫们虽不敢有丝毫抱怨,但却也对皇宫中他处的热闹羡慕不已,在寝宫中巡视的侍卫们突然看到那本来灯火通明的寝宫处一点一点暗了下来,正在犹疑之间接到了皇帝命令皇宫中各处无人宫殿节省火烛的诏令,这才全部释然,便又开始接著巡视,同时在寝宫处也到了宫人们接替交换的时辰。
一个人影也趁著此时溜进了寝宫之内,此时寝宫外也只有半盏茶的时间是防备不严的,那人在寝宫中大致看了一眼,马上便向寝宫中的那张龙榻走去,在龙榻上摸索了片刻似乎一无所获,遂又不甘心地向龙榻周围看去,终於在龙榻与宫墙的缝隙处发现了异样,在那里通常放置的都是辟邪的神物,将那面露狰狞似兽非兽的神物拿了起来,在神物下的暗格也缓缓开启,暗格之中放置著几枚印章,但这都不是这人首先要关心的,将那些印章移开,在昏暗的烛火下,暗格中的那一抹明黄色也是分外吸引人的眼珠,手几乎有些颤抖地覆上了那抹明黄,竟是绸缎,将那明黄色的绸缎从暗格中取出,小心地展开,那上面漆黑的字迹也就随之映入眼中,那上仅仅只有几行字迹却让那人的手中全是凉意,明白时间已经不多,将那明黄色的绸缎又原样放回暗格之中,其他东西也一一归位,把一切恢复成原样後,又悄悄地离开了寝宫。
在通往寝宫与後宫的宫道上,此刻本应在後宫中管理各项事宜的马总管一个人手执宫灯缓缓地向前走著,同时在前方的宫门处也有一名内侍匆匆而出,马总管此时也停下了脚步,那随风轻微摇摆的宫灯将那来到马总管身前停下脚步的内侍的脸庞衬得忽明忽暗,犹如鬼魅。
“得手了?”马总管已经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总觉得这宫道之中那声音仍会四散开去一样。
“是,得手了。”那名内侍一直低著头,即使有宫灯的映衬也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你确定?没有惊动其他人吧?”马总管的目光望向宫道那端,此时宫道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奴才确定,请总管放心。此事除了奴才之外尚无一人知晓。”似乎是这宫道中风声吹过的原因,让那名内侍在答话时声音中犹如带了一丝颤音。
“做的好,你以後继续留在寝宫那里,如有异动,马上按照老办法告知,快走吧,免得露了行迹。”马总管细细地叮嘱著。
“是,总管,那奴才告退了。”
在那名内侍离去後,马总管又一个人手执著那盏宫灯向前方走去,那随风摆动的宫灯将他的身影拉成一条扭曲挣动的怪物,在这宫道之中看上去分外可怖。
寿辰第一日过去之後,除了民间在之後几日还喜庆不断之外,朝中各部官员大多已经各归各位开始了维持朝中正常秩序的公务,而皇宫之中在之後的六日还有各种安排好的节目上演,一时也是热闹不断,各国送来的各种奇珍异宝也成为了人们议论的话题,明惠帝此刻除了偶尔相召臣子之外,也不在众人面前露面,将寿辰上的一切都基本交付了大皇子明世华予以安排,这样的做法无疑於给了他人众多的联想,也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这对於大皇子一系来说更是欢心鼓舞,而对於原先以二皇子三皇子为首的一系来说则不是什麽好消息,这日从皇宫中途回来换衣歇息的三皇子明世潇面色阴沈地一路回了王府,王府总管在他身後一路小心跟随,同时还手忙脚乱地接著向後方抛来的一件件精美华贵的礼服。
“看看那些人的嘴脸!墙头草也未免倒的太快了些吧,皇上还没……,恨不得都粘到老大身上!”明世潇用力一甩将身上那最後一件外衫准确无误地甩到了王府总管的头上,让他一时什麽也看不清楚,急忙把那件外衫从头顶上拿了下来,明世潇似乎也是一路走的急了,拿起那壶中早已凉透了的茶水也不管什麽规矩一饮而尽。
总管知道此刻这位王爷正在气头上,稍有不慎就会犯下杀身之祸,可又不能不说话,将手中那些厚重的礼服连忙放置在一旁,陪著小心说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王爷,您费不著为那些势力小人生气,将来总有一日他们也会倒霉的,您为了那些到处钻营的势力小人气坏了身体,那才是不值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