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袁栉明白既然此刻处於下风,那就不要再妄想扳回局面了,说起了正事,“按照您的吩咐,现在驿馆上下皆是您的护卫在布置了,至於那些身负皇命的人也已经先让他们暂且在驿馆中休养一段时日直至我们离开明昊时好了,可以说现在驿馆上下均听从您一个人的命令。”
“做的不错。”
袁栉有些气短,自己忙上忙下为的就是这位亲王现在可以在这里悠闲地饮酒,无论如何也是让人提不起劲来,“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裴立似乎是真的喝醉了,摇摇头,“还是在第一日进入驿馆後的要求,驿馆中上下人等不得与外面有任何接触,拜访者除非是那几位皇子,其他的一律不见。”裴立又将第一次到达这里第一次下令重复了一遍,“想来那位明昊皇帝也不会屈尊前来这里见本王的吧。”
“是,臣一定会上下都关照的,在明昊绝不给您惹是生非。”如果不是後面那四个字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话,这一定会是非常完美称心的回答,袁栉心中也是非常郁闷,除了在来时路上的惊险让自己当时还十分佩服这位亲王的指挥若定,可一到了明昊,这位亲王真的像是来休假一般,除了一开始见了几位皇子一面後,几乎就整日都在驿馆中呆著足不出户,和此次其他国家前来贺寿的使臣每日走东串西的热闹相比,这位亲王比大家闺秀还要安分,这让袁栉本来对於明昊此行满怀阴谋诡计的期待顿时化为乌有,而现在这位亲王更是拿他当成总揽内部事务的大总管一样使唤,这简直是糟蹋他这样的人才,怀才不遇此刻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不高兴了?”对於袁栉这样满腔怨气的回答,裴立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有安抚的意思,“这次清理了一下驿馆有什麽收获?”
一说起这个袁栉更为头痛,“皇上那边的五位,明昊这边就有十七位,足以证明明昊对於您重视非常,其中明昊这里可以确定七位是由大皇子、二皇子那边派来的,剩下的暂时还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
“皇上那边的人先放著吧,只要他们不惹事就可以,毕竟现在是在明昊,总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裴立一想到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兄这麽“关心”自己,不由低沈一笑,“至於明昊这边的人先关著,等到我们回去时再把他们交回去吧,终归我们是客,人家是主,不要面子上闹得太难看了。”
袁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裴立,难道这位亲王也因为水土问题到了明昊後就转了性子?什麽时候变得这样好说话了?
“怎麽了?不信我说的吗?”裴立玩味地看向袁栉,似乎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话时却反而没有人敢相信了,真是件挺可笑的事。
“信,信,信,您说什麽臣都会相信。”袁栉碰上了这位亲王一般情况下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可终归还是不满地说道:“您难道就打算在明昊的这些时日都按兵不动吗?”
“按兵不动?”似乎是觉得袁栉说的有些太过夸张了,裴立将酒壶放置在假山石上,人从假山石上离开来到了袁栉面前,“有些事情不需刻意去做,它们也会找上门来的,况且……你现将驿馆上下都清理了个干净,本王自然也没有必要整日都呆在这里了,”似乎袁栉现在的神态很是取悦了自己,裴立拍了拍他的肩膀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而且口中在同时还说道:“好不容易来到明昊,不去见见这里的风土人情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你若有空也可以出去看看的。”
您、您老人家说的轻松,您倒是全部放权,可是那剩下的事情还不得是我们这些人来跑腿?独自留在原处的袁栉此刻所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面抱怨几句了。
天子寿辰虽然对於一些人来说带著一些诡柔难辨,但是对於百姓来说却如同在过一个盛大的节日一般,这时的明昊京城比过年时还要热闹,乐坏了京城中的大小商人,而往日间本来就让富贵子弟心生向往的霍香阁,此刻更是多了一些一掷千金的豪客,随著八王爷明世翼的事情渐渐淡去,安媚儿又在霍香阁中登台表演,她的舞姿吸引了一堆年轻子弟追逐捧场,今夜又是安媚儿登台的日子,一入夜霍香阁便已经座无虚席,与大厅中的喧哗不同,二楼中却安静了许多,在一层竹帘之後明世潇站在包厢之内看著此刻还空无一人的台上,听到房门开动的声音,头也不回地便说道:“来了?看的怎麽样?”
“还能怎麽样?照这样下去的话,霍香阁马上就可以把一年的收入赚回来了,从来没有觉得钱是来的这样容易啊。”吴含那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他刚刚不仅是在看账,顺便还得和那些老账花子商量一下假账上应该怎麽做,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明眼人都在看著,若是还像以往那样,少不了让人抓住什麽把柄,人也不能太贪财啊。
“怎麽?有钱赚还不高兴?”明世玄转过身来看著正在猛喝茶水的吴含取笑道。
“高兴?”几乎一壶茶水下肚的吴含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听到明世玄这样说,摇摇头,脸上尽是表出一副您老不识人间疾苦的样子,“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可是这些钱别说别人了,就是我们自己看的也有些眼红啊,而且现在霍香阁中尽来一些不好招惹的人物,每日还得防著在霍香阁里惹出什麽是非,这样的日子您是每日就来这里看一看就走人了,剩下的事情不都还得交给在下吗?这个辛苦啊,真是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