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你们可以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吗?”文砚将黑猫朝护士那边递了递。
深夜的宠物医院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们各司其职,为可怜的黑猫处理包扎完了身上的所有伤口。
黑猫几乎被包成了一只白猫,他趴在冰凉凉的伤口处理台上,想要站起来,却被束缚得不好施展拳脚,费了好大劲才堪堪起身。
“你不要乱动,小心撕裂伤口。”文砚忙道。
鹊舟决定听文砚的话,因为他现在的确一动就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
“小家伙很听你的话呀,性格也好,刚才给它处理伤口的时候它都没有乱动,乖得都不像一只猫了。”医生说。
文砚心说他的确不是一只猫,至少不单是一只猫。
“之前没来得及问,它是怎么伤成这样的?这些伤看起来可不像是……”
“咳咳!”医生忽然用力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护士的询问。
护士自知失言,连忙收了声。
医生打了个哈哈道:“我们已经给它处理完伤口了,你可以带它回去,或者留在这里住院照看几天也行。不过带回去的话要注意伤口护理,不然伤口发炎了情况会很不好。”
文砚看了眼黑猫,想征求他自己的意见。
鹊舟可不想再被留在医院里过一次夜,挣扎着朝文砚靠近了一步。
文砚于是说:“我带他回去吧。”
“啊,好,我来跟你说一下注意事项。”医生说。
等交代完该交代的一切,文砚和护士去前台结了账。
这也得亏了文砚在从工厂离开前找到并带走了自己的书包,同时还要庆幸鹊舟受得都是皮外伤,治疗费用不高,不然他俩今天是没法离开这医院了。
不过在离开前,文砚回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护士,说:“我知道这些伤口是人为的,但不是我弄的。我以后不会再让他受伤了,你不用担心。”
一直都替黑猫担心着的善良小护士闻言终于松了口气,她笑了起来,说:“那太好了。其实我也觉得这些伤口不是你造成的,因为你看起来很善良。”
“谢谢。”文砚谢过护士,抱着黑猫朝家的方向行去。
路上,文砚低头看着已经在他怀中睡着的黑猫的后脑勺,像是自言自语般道:“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不管在哪里,不管想要伤害你的人是谁。”
黑猫耳朵动了动,却没醒过来。
文砚到自家小区的时候已经快零点了,一般这时候方斓都该睡着了,但他一到单元楼下就发现整栋楼只有他家是亮着灯的。
方斓还没有睡。这也能理解,毕竟家里少了个人,她控制欲那般强,自然会等着看文砚回来后要怎么解释。
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让方斓看见黑猫。
虽然不忍心,但文砚还是在单元楼下的草丛前叫醒了熟睡中的黑猫。
在黑猫迷离双眼的注视下,他小声解释说:“抱歉吵醒你,但我妈妈还没有睡觉,如果让她发现我带你回去,她可能会伤害到你。我可以先把你放在这里的草丛里一会儿吗?等她睡着了我就下来接你。”
鹊舟打了个呵欠,点点头,任由文砚把他轻缓地放在草地上。
文砚上了楼,草地里的黑猫也没了睡意。
黑猫竖起耳朵,仔细地听楼上的动静。
起初,他什么也没听见,但很快的,他隐约听见了些人声,有男有女,女的听起来像是方斓,男的却不像文砚。
但似乎有些耳熟。
鹊舟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那男声,但很快的他就知道那人身份了。
那是一位警察,之前鹊舟第一次和文砚去警局的时候他听见过那人的声音,那位警察之后还开车送文砚去做了伤情鉴定。
不过他当时全程待在文砚的书包里,并没有看见过这位警官的真面孔。现在倒是有幸见到了。
文砚应该是刚回家没聊几句话就被等在家里的警官给带了下来,看样子是要去警察局做笔录的。
鹊舟想跟上,但身体情况不是很允许,而且就算他能走,速度也跟不上警车。
不过文砚跟着警察离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也不用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鹊舟打算安稳地睡个好觉,却发现明明已经跟着警察走过去的文砚忽然又倒退了回来停在他的面前。
鹊舟抬起头看了文砚一眼,文砚蹲下身把他抱了起来。
警察也走了过来,看见文砚怀中的猫,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路上捡的小家伙?”
文砚点头,“是,他受了很重的伤,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一只猫放在这里,我不放心。”
“没事,那就带着它一起去吧。”警察陈开开说。
鹊舟就这样被一起带去了警察局,文砚刚到警局就被拉去做了笔录,可能是大家都没把鹊舟当成人,在文砚提出要抱着黑猫一起做笔录的时候,警察们很轻易的就答应了下来。
鹊舟一边打瞌睡一边旁听着双方的对话,越听越是佩服文砚。
原来异化还可以让人的脑子变聪明。不过也说不准文砚本来就很聪明,只是从来没有机会施展而已。
文砚和鹊舟被绑匪带走,张蕊侥幸逃出报了警,警方立刻调取案发现场附近监控,锁定了嫌疑人的车辆,进而根据车辆行驶方向推测出其可能的犯罪窝点所在。
之后警局就派出了警车前往被重点圈出来的废弃工厂,在对工厂进行一番搜索后,警察们并未发现嫌疑人和受害者,但却发现了一地的血污和一些动物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