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楼的人是这样,这边楼里的人大概也是这样。
鹊舟以前听一个人说过,在末日刚刚来临的时候,如果不能给慌乱的群众以希望,那群体性的恐慌就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文砚让他闭嘴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鹊舟暗道了一声麻烦,收回脚翻身重新跳进屋里,妥协般对文砚喊说:“好吧!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我再等等好了!”
嘴上说着要等,鹊舟却没真的坐以待毙。
窗户走不了,难道他就不能等门外丧尸走了以后再出去一趟吗?不就是多花点时间在等待上么,反正这种无意义的片段都会被直播系统给剪掉的,不影响观众的观看体验。
鹊舟耐心等待门外动静散了以后又开门出去了一趟。这次他学精了,出去前先把一把水果刀绑在了扫把棍的一端,让扫把棍摇身一变成了一把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杀伤力翻倍了的长枪。
有这劣质长枪在手,鹊舟这一次出去溜达的时候又杀了三只丧尸。
单元楼门的关闭给了鹊舟足够的信心。在丧尸数量不会增加的前提下,鹊舟辗转在家与楼道之间折腾了一天,终于是在夜幕降临时把楼道内的丧尸给全部杀光了。
清理掉楼顶天台的最后一只丧尸,鹊舟擦了把额上的汗,忍着恶心靠着天台栏杆吹了会儿夜风,等气喘匀了以后才动身折返。
外边的天已经黑了,好在楼道里有灯。鹊舟连下了两层楼,在要下到七楼的时候他跺了跺脚打算把七楼暗着的声控灯给跺开。
谁知这一跺之下,七楼灯没亮,下边六楼的倒是亮了。
鹊舟啧了一声,也没多在意,反正他刚才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就算是已经倒地上不动了的丧尸也被他挨个补了几次刀,所以摸黑下楼也没什么可怕的。
鹊舟脚步不停的往楼下而去,六楼的灯在他刚下到七楼平台上时就暗掉了,让原本就比较昏暗的楼道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
惯性使然,鹊舟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索性就没停下,打算先下两级台阶再说喊灯的事情。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寸,鹊舟不过失去了两三秒的视野而已,他身后就响起了微弱的嘎吱声,还不等鹊舟心中的警铃被敲响,他的后背就被什么东西大力推了一把。
事实证明下楼梯是不能疯玩打闹的,因为容易摔。
鹊舟被那东西推得直接滚下了楼梯,落地后他根本没有喘息呼痛的时间,快速翻身拿正面对向了扑倒他的东西。
六楼的声控灯在鹊舟和那东西翻滚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亮了起来,鹊舟看清了那东西的面容,不是丧尸又是什么?!
完全没有痛觉的丧尸张嘴就朝鹊舟脖子咬下,鹊舟飞快伸手卡住丧尸脖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那张散发着恶臭的嘴挨上他。
鹊舟忍不住骂了句娘。
这玩意儿他妈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鹊舟没功夫细想。丧尸的力气很大,如果他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对付丧尸上的话,他早晚得力竭被这家伙咬死。
草。点儿怎么就这么背呢?!
鹊舟用力卡着丧尸的脑袋,视线下移看着掉落在脚边的长枪。
那个距离或许可以用脚勾过来,但他的两只手始终腾不出空。
既然如此,与其用武器,不如直接用蛮力。
丧尸嚎叫着不断用力朝鹊舟压来,嘴里喷出的血沫好几次都差点落进鹊舟眼睛里。
不能再拖下去了。鹊舟打定了主意,目光一凝,脸上久违的露出了一抹狠劲儿。
直播间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要疯了,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硬生生把丧尸脖子拧断了的鹊舟用全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把身上不动了的丧尸给推开到了一边。
“呼——”
鹊舟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狂跳不已的心脏过了好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真、真刺激啊。
但也真恶心啊。原来近距离与丧尸面对面是这样的感觉,那丑陋的腐烂了的面孔,沾满血迹与碎肉的牙齿……
鹊舟干呕了一下,顶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爬起身来,把扫把棍当成了拐杖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这事儿没完,他非得去看看那丧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可。
鹊舟骂了一声把六楼刚刚熄灭的灯给骂开了,然后他转身上楼来到七楼平台,借着微弱的光发现七楼左边那户人家的门是开着的。
鹊舟蹙眉。
他之前一路杀上楼的时候还真没注意过这些门是不是关死了的,如果这门打从一开始就是虚掩着的话,那他还真有可能发现不了。
就是不知道这里边还有没有丧尸了。
像是为了回应鹊舟的猜测,半开着的门里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鹊舟浑身一震,但那声音离门口像是有些距离,而且中间好似隔着一点什么。
鹊舟缓了口气。可能是被刚才的突然袭击给吓得有些许恼羞成怒吧,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一点就着的爆仗,火特别旺,听见丧尸的动静就想过去捅丧尸两刀。
怪变态的。
鹊舟一边觉得自己变态,一边提着劣质长枪进了门。
七楼外边的楼道灯虽然是坏的,但这户人家里的灯却是好的。鹊舟摸索到开关把灯打开,环视一周后发现声音是从一间关着的房间里传来的。
鹊舟走到了门边,没着急进去,而是先在门外问了句:“有人吗?”
门里的人听见他的询问激动的不得了,当即就朝门边一个猛扑,咚的一声撞在了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