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去看看吗?”鹊舟指指自己和文砚。
护卫还是比较信任鹊舟的,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我带你们去吧。”
护卫带着两人进入到城主的房间,城主醒着,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的靠坐在床头。
护卫带人进来之前就先跟城主通报过,所以城主看见来人是鹊舟时并不惊讶。
城主摆手屏退了身边照顾他的人,虚弱道:“你来了啊,怎么没看见那只小狗?”
到了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鹊舟颇为唏嘘。
鹊舟看了眼护卫,说:“要不你也先退下吧。”
护卫蹙眉,像是想不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
城主摆手,“无妨,修,你先出去吧。”
护卫修领命退下,临出门前他听见鹊舟笑着说:“原来你叫修啊,你放心,我们不会对城主怎么样的。”
修顿了顿,关门离开。
城主说:“现在这里只剩你我三人,有什么要说的便直说吧。还有……”
城主视线转向鹊舟身边的黑袍人,叹说:“这位先生也可以露出真面目了吧”
鹊舟笑笑说:“就知道光过敏这种说法瞒不过您。”
伊万好歹是一城之主,如果和修一样好糊弄的话,这克蒂鲁安城也别要了。
“不过您得做好心理准备。”鹊舟说着伸手向文砚头侧,手指尖勾住了一点点兜帽的边缘,“这个人您是认识的。”
兜帽被掀开,城主二十年前的记忆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猛得被勾起了。
那个下午城主府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当事人以外无人知晓,就连城主府上守门的两个士兵也只知道那天府上来了两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而后没过多久,那两个人就又被护卫队长亲自送了出来离开了。
那两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克蒂鲁安城的居民们不得而知。但他们知道的是,在那两人离开以后,城主大人的病就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十数天后,距离克蒂鲁安城千里之遥的王城外,伊德半死不活的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道:“怎么办啊?我们到时候真的就实话实说吗?说大魔法师还有一缕残魂在,但就是不愿意让我们帮他把尸骨带回来?而且不但不带,还把塔西雀那小子给扣留在了恶龙之地里?”
克莉丝也没什么精神,无奈道:“不然我们还骗国王吗?当然只有实话实说啊。”
“唉……国王他不会罚我们吧?”伊德口无遮拦惯了,哪怕现在距离王城大门只有几里的路程,他也张口就来:“国王他那个精神状态,我们如果空手而回,它不得把我们大卸八块……”
“喂喂!小伊德,你不要命,我们可还要。”罗伊连忙制止了伊德的口无遮拦,说:“国王英明,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伊德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国王他真的不会为难我……咦?那是塔西吗?”伊德蓦地睁大了眼。
奥利尔原本昏昏欲睡的坐在马上,眼睛半睁半闭,闻言嗤笑一声边抬头边说:“得了吧,塔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奥利尔话音猛地顿住。
罗伊和克莉丝也说不出话来。
四人不约而同的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齐齐瞪眼看着前方。
前方七八米远的地方,鹊舟坐在一匹雪白的马匹背上,怀里抱着小狗,抬起手来冲四人挥了挥,喊说:“好久不见啊各位!我带着大魔法师的尸骨回来啦!”
四人闻言又齐齐将目光投向鹊舟身后。
只见一个和马匹连在一起的小推车上,一张白布之下有个人状物微微隆起。
“你怎么比我们先到?”
“我们被送走以后你是不是和大魔法师独处了?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大魔法师为什么突然同意我们把尸体带回来了?”
“你那只小狗和大魔法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它喝了你的血以后就变成了大魔法师的样子?”
“这真的是大魔法师的尸体?藏在哪里的?海里吗?我们能看看吗?”
“大魔法师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的?又为什么单单不攻击你?”
勇士们七嘴八舌的提着问题,鹊舟微笑着等他们问完了才挑着重点统一胡乱回复说:“小狗是大魔法师曾经的召唤兽,里边住着大魔法师残魂,我和大魔法师同为召唤师,体内有相同的能量,他吸我血就能恢复一些。”
“大魔法师同意我把尸体带回来当然是因为我乖巧惹人爱,别人都乐意听我的劝说。他不攻击我同理,但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们同为召唤师懂吧?而且我还有小狗。”
“尸体藏哪儿我不知道,但你们看是别想看的,你们不配。”
鹊舟答完,控制马匹让马儿转了个身朝向王城的方向,扭头对身后四人说:“走吧,早点到王城见国王,也早点让大魔法师的尸骨入土为安。”
四勇士面面相觑一阵,奥利尔想骂鹊舟一句太没礼貌,但碍于大魔法师尸体在场,他还是收住了话头。
一行五人班师回朝,城门处士兵亲自护送五人前往城堡王宫。
一路上,猜到白布下尸体身份的民众纷纷给几人让开道来,只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让开道路更多的不是因为尊敬,而是因为恐惧。
鹊舟一路上都在观察着周遭人群的神情变化,心里叹了口气,揉揉小狗的脑袋,小声嘀咕说:“看来幕后之人的这一盆脏水泼得很有效果啊。”
意识被挤在角落好几天都没出来浪荡过的小狗开心的在鹊舟怀里动来动去,根本没功夫去思考鹊舟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