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两人隔壁桌的两个黑袍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在魔法构建出来的特殊交流渠道里说:“看来城主是听了之前跟我去王城的那个护卫的话,开始查自己城里的作妖之人了。”
“重病要么是诅咒,要么是幻觉。”文砚说:“但如果不想办法解除的话,七天之内死亡应该是真的。你有什么打算?”
鹊舟说:“能救的话就救一下吧。城主会被那些人针对就说明城主是可信的,他毕竟是一城之主,之后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会是个很好的助力。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救?”
文砚起身,“去看看再说吧。”
克蒂鲁安城的城主府上来了两个黑袍神秘人,守门的士兵把两人拦在门外,黑袍的其中一人却说:“你们护卫队长呢?叫他出来,就说那个劝他回来的好心人找他。”
守门的两个士兵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进府内禀报,另一人则在门口继续拦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找人的士兵很快就步履匆匆的带着另一人出现了。
护卫看了府外的两个黑袍人一眼,蹙眉,“你们是何人?”
鹊舟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冲这位老朋友眨了眨眼睛。
护卫愣了愣,嘴张开又闭上。他左右看了看,一把握住鹊舟手腕把人往门内一拽。
“先进来再说。”护卫匆忙说着,吩咐士兵把门关上。
府门关闭,护卫带两人去了一处幽静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恶龙之地了么?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刚到那边没多久……你没去?”护卫实在是被突然到来的鹊舟给惊到了。
鹊舟哼笑一声,“我当然去了,只不过回来的速度比较快。”
把十几二十天的路程压缩到三天,这速度夸张一点说是坐火箭也不为过。这全都多亏了有文砚这个大魔法师在,要不是因为他现在使用魔力全靠吸鹊舟的血,而他害怕把鹊舟吸干的话,一天之内从恶龙之地抵达克蒂鲁安城也不是不行。
护卫将信将疑的转头看向一旁还没有取下兜帽的神秘人,问:“这位是……?”
鹊舟替文砚答说:“一个朋友,光过敏,没办法在白天摘斗篷,抱歉啦。”
护卫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但也没就此事多说什么,而是问鹊舟为什么来这里。
鹊舟说:“这不是想着你在这里吗?就想来看看,结果来之前在一家歇脚的酒馆里听见有人说城主重病,还说昨夜有个女的从你们这儿跳楼死了……到底什么情况?”
护卫叹了口气,眉间忧色压也压不住。
这事儿还得从护卫告别鹊舟从王城回来以后说起。
回来后的护卫把王城里发生的事情和鹊舟的猜测告诉了伊万城主,城主那会儿还在为没有抓住在城内投放噬土兽和奥斯特绿蟒的人焦头烂额,闻言当即就是一怒。
“王国境内居然存在这种组织,来人!务必将七彩蝴蝶一事调查清楚,凡是能制造这种蝴蝶人通通给我抓起来问话!”
有城主的命令在前,克蒂鲁安城直接就来了一个封城的大动作。
可饶是如此,那些被城主暗中派出去调查搜寻的人还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城主几乎立马就想通了其中关窍。他把府上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集中在了一起,说他们之中有奸细,让他们互相检举,检举成功者有赏。
鹊舟听到这儿的时候觉得挺不靠谱的,这种检举真的有用吗?答案是:还真有。
被好几个士兵指出说行为有怪异之处的是个刚来城主府没几个月的小兵,这人心理素质不算强,被控制起来拉去审问后没审多久就全都招了。
那小兵说自己也不想这样做的,但那些人用药物控制住了他的父母,他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去给他们通风报信的话,他的父母就会因为得不到解药而毒发身亡。
小兵最后哭着说自己愿意给城主大人提供那些人躲藏的地方,但前提是不能让他的父母受到伤害。
城主允诺了,从囚牢出来后只跟其他人说小兵什么也没招,用刑用得疼晕过去了,下次再接着审,剩下的其他人里如果还有谁发现有人行为诡异,随时都可以来跟他汇报。
“这一次的抓捕城主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我暗中去到那小兵说的地方,见那里藏着个女的,我就给抓了回来。”护卫说着叹了口气,“也是邪门儿,那女的刚被关进大牢,城主就说自己头疼,然后很快就晕了过去。”
“城主是第二天醒的,醒了以后又是咳血又是呕吐,整个人都没精神,床也下不了。哪怕是精通医术的先生看了也摇头说不知道城主大人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然后就在当天晚上,那女的就从囚牢里逃了出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便自尽了。”
“看守牢房的人问过了吗?”鹊舟问。
护卫点头,“他当时晕倒了,醒了以后说自己在昏迷前看到过一只彩色的蝴蝶,他刚想去把蝴蝶杀死,结果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吧,那你们之前审问过那位女士没有?她有说什么吗?”鹊舟又问。
护卫摇头,“没来得及。当时城主忽然晕倒,我们就先把那女的放在了一边,根本没来得及问她什么。”
“可惜。”鹊舟舌头抵了抵腮帮,换个话题说:“城主还没好吗?”
“没。”护卫面色凝重,“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和药物,可城主半点好转都没有。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城主会在七日之内……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