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哼了几声,撇开脸,“这会与本宫讲夫妻之情了?挖本宫墙角的时候怎不见你看在夫妻之情的份上,手下留情?”
秦寿见她也是刻意压低了嗓音,便晓得她没那么恼了,眉目柔和的道,“我若不手下留情,还能与蜜蜜剩一半的兵力,嗯?”
那意思,倒好像雒妃心胸狭窄小气了一样。
她气哼哼的,胸口不断起伏,煞是诱人,“这暂且不谈,从前你杀本宫时半点不手软,本宫没见你有甚夫妻之情,更不说谋朝篡位,这就是你对本宫深厚的夫妻之情?还关起门来论,哼,这关起门来,就是要弄死本宫!”
这些一桩桩的,都是一根根的刺,如鲠在喉,叫她自岁月回溯重生以来,都不得安宁。
秦寿抿唇,他抬手摸了摸她发顶,细软顺滑的青丝轻触掌心,一如白云柔软,他意味不明的道,“外曾祖母说,世间人,上至帝王,下至贩夫走卒,都是有气运在身,不过多寡之分罢了。”
他垂眸看着她,面无表情,“圣人自然也是真龙天子命格,不过从前气运没强过我罢了,是以我才能……成功,而公主你也有气运,白夜也有。”
说到这,接下来的话让他不自觉皱眉,“上辈子,外曾祖母是见过公主的,她说公主的气运是仅次于我的,比之圣人,不逞多让,她还说,公主与我,盖因气运浓厚,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所以,公主最后一定会选择白夜,而非我。”
这样的话,雒妃倒是第一次听说,她指尖抠了抠锦被,却半点都不怀疑。
秦寿下颌抵着她额头,呢喃低语,“事实上,外曾祖母没说错,我若不将公主带回来养在安佛院,公主怕是早便与白夜双宿双飞。”
雒妃反驳不了这话,不管心不心悦,她那会确实是不想再与秦寿一起了,即便另外一个人不是白夜,那也很可能是旁人,总是只要能忠于她,会宠惯着她的。
她享受惯了身边人的付出,理所当然的接受,自己却不一定要付出同等的情感。
故而,她能毫不犹豫地跟着白夜就私奔。
“是以,公主以为我岂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秦寿伸手挑起她下颌,让她看着他,“既注定,那边一切都重新来过。”
他不否认自己曾做下的事,今个能解释到这地步,也是难得。
雒妃嗤笑,“你这样说,本宫就相信了?”
秦寿眉目有释然,“我能取代圣人,那也是必然,没有我,还有其他人,或者公主以为,旁人会像我那样轻易的就放过太后与圣人性命?”
雒妃睫毛轻颤,望进他烟色凤眼之中,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与其旁人坐那位置,不如我坐上去,起码我还能容得下息家皇族,公主以为呢?”秦寿低低问道,他鼻尖蹭到她的,说话时唇珠磨蹭过,就带起浅浅的悸动。
雒妃双手抵住他胸口,用力将人推开,眼梢带冷冽,“哼,驸马怎的不说说自个的勃勃野心?”
秦寿说的再是真心话,雒妃也是听着不顺耳,那些话,充其量不过是加重他谋朝篡位的砝码罢了,至少最开始,他是很有野心的。
秦寿也没不承认,他轻笑一声,“世间男儿,又有几个是没野心的。”
雒妃冷笑,“所以驸马的所作所为,不过也是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而已,莫要找旁的借口,比衬的自个像是圣人一样。”
闻言,秦寿叹息一声,“从始至终,九州就没说过自个是圣人,达成了野心的同时,还做下那些事,九州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毕竟……”
他语气一顿,撸了把她额前碎发,“九州若不在那个位置,又如何能让岁月回溯,一切都重来?”
他信奉,身份地位越高,便能掌控的越多,还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她能死而复生,那是拜他所赐,这是事实,她反驳不了什么,但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而目下……
“所以,这重来的一辈子,驸马爷要走一遭老路?”她瞥开眼,嘲弄笑道。
秦寿没否认也没承认,他见她眸底泄露出的丝丝缕缕不安,遂似是而非道了句,“走不走,总是看公主的。”
雒妃敏锐抓住他话语中的模凌两可,她倾身过去,紧挨着他,抓着他胸襟仰头倾身道,“既然是要看本宫,那么本宫命你将云州双手奉上,驸马以为如何?”
秦寿斜飞入鬓的眉一扬,他大掌滑落,掐着她幼细的腰身,微微低头压着嗓音,勾人的道,“九州整个人都是公主的,公主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