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哪种选择,都比她旁观一切来得好。
如果当初没有犹豫,结局肯定会不同吧。
失去意识前,她听见了安宁的哭声。
对不起……
再次睁开眼时,她躺在病床上,面部的身上的伤口令她难以动弹。
“没事吧。”
程深秋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对方红着眼眶,眼中满是怜惜。
“那名志愿者……好像是你朋友的妹妹,当时警察和医生都来了,对方年纪小又突然做出这种行为,大家说她患精神分裂症才无故攻击你。”程深秋叹道:“但你这个伤可能要休息一阵子了,我们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不用了老师。”席优绒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不用了,不追究。”
“这……”
“没事的。”席优绒扯出一抹笑容,“正好我休息一会儿,而且我也打算退出戏班子。”
程深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等程深秋离开离开病房后,麦黎便来看望她。
“宁宁她那天应该是发病了,安若她不想见你,因为宁宁还在医院里,但是她说她会支付一切赔偿还有医药费,并且也会帮你找合适的戏班子——”
“不用了。”席优绒望着天花板,又转向麦黎,“明明我做了那种事,你还来看我干什么?”
“那是因为……”
“我没有撒谎,我就是知道一切,你不要怪安若。”
“可是你——”
“麦黎。”席优绒念着她的名字,“你千万不能向着我,好好陪陪安若吧。”
麦黎微睁双眼,她咬了咬唇,“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安若她也意识到这些,你真的不去解释吗,你——”
“没有任何意义。”席优绒目光宛如一潭死水,她注视着几乎要哭出来的麦黎,倏地发出一声冷笑,“你知道吗?每次看着你和安若为了那个村子为了那所谓的梦想努力,我都觉得你们可悲。”
空气瞬间凝固。
麦黎止住声音,她沉默地注视面前的人,随后踢倒一旁的椅子离开了病房。
席优绒有一种解脱的畅快i感。
这些年来,那些愧疚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到现在她依然不敢去见苏老师。她接触了许多戏班子,阴差阳错打探到了苏老师的消息。听认识的人说,苏老师面上毁了容喉咙受创再也唱不了歌了。
席优绒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
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舞台上唱戏呢?她又为何能够如此没有心理负担地享受舞台呢?
她不配得到这一切荣耀,可她却贪婪地踩在苏老师流出的鲜血上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