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席优绒有些紧张,她被推进卧室,而后听见了门外男人的责骂,以及各个东西碎裂的声音。
在翻出阳台那一刻,她看见了男人手上拿着棍棒还有苏老师身上的血迹。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席优绒跑进了附近的小卖部,哭哭囔囔地打着电话喊着报警。
最后警察来了,她的父母也来了,苏老师被发现时身上受到了重创。
“这世道还有入室抢劫啊!”
听着警方还有一群人的指责,席优绒立刻摇头,她对父母说:“不是这样的!是安若的爸爸干的!我看见了!是安若的——”
“啪。”
席优绒愣住,她看向打了自己的一巴掌的父亲。
“不要乱说话,安科长怎么可能干这种事?说话也要有分寸,小孩子不要掺和这种事,你也不要和人说你今天在现场……”
“可、可是……”
母亲用力地捏着她的肩膀,她抱着席优绒小声说:“说什么都没有看见……”
席优绒如坠冰窖,看着警方过来。
母亲拔高声音问:“优绒,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
席优绒感受到母亲的指甲嵌在了肉里,扎得她格外生疼。
“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是她发出最难听的声音。
安若
安若认为自己的人生像个过山车。
在小学时,周围的人都会称呼她为公主,因为她总是喜欢穿轻飘飘的裙子,并且在班上用的文具也是最好最新的。
当同村的同学还在为几毛钱的零食发愁时,她随时就能在家里吃到那些昂贵的零食。
之后也是到席优绒家和麦黎家时,她才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吃到那些高档巧克力。
从小的优越感便这么来了,她意识到自己与周围人不同。
可这份优越感没有持续多久。
镇上的戏班子是父母支柱的,至少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每年戏班子的老师还会送礼,老师也会对她关爱有加,或者说让她训练没那么辛苦。
可安若不甘心,她觉得这样不公平,所以那些艰苦的训练她也坚持了下来,即便她根本不喜欢唱戏。可是父母希望她唱戏希望她能够得奖,她便要做到最好,因为她与大家不一样,所以她必须更加优秀,必须站在更高的地方。
可席优绒和麦黎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认知,一个拥有得天独厚的嗓音,一个拥有使不完的力气,在她们之中,安若倒是略显平庸,她永远都是第三名。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她所拥有的只有令人羡慕的家境,她自己本身拥有的能力却是连努力也得不来的。
学戏能够磨练人的心性,安若也在一次次训练还有比赛中渐渐变得谦逊,也不再为自己的家境自豪。反而是和席优绒和麦黎相处久了,看见他们的父母那般对待孩子时,她为自己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