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是脸,人还是那个人,甚至一如既往地高傲;陌生在神情,云螭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很活人的表情,看他俩像在看奸细。
直到手脚都被拷上铁链时,白清越脑子还是嗡嗡的,他们俩,怎么就混到了这个地步?
不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没经历过这种待遇的白部长发出了灵魂问候:“现在咱们算什么?”
禾音手腕动了动,沉重的链条发出了‘哗啦’声,似曾相识的待遇让她叹了口气。
“算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两个人走在军队的最后方,就跟俘虏一样被一根粗壮的铁链牵着走。
不过他们心态还t算不错,起码两个人还能在一起聊聊天。
白清越隔着数不清的头张望,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现在的情况,他这是失忆了?”
禾音:“这大概是底层事件的回溯吧,反正来都来了,刚好弄弄清楚这个本都发生过什么。”
“可就刚才那架势,加上咱现在这个身份。”白清越抖了抖铁链示意,“真的没问题吗?”
“那……有问题也逃不了啊。”禾音垂下眼睛,本身进来就是想在底层事件里寻找突破口的,只是没想到这里的情况是这样的,调查不成反倒成了俘虏。
“总不至于真杀了我们吧。”
谁成想,一语成谶。
回到营帐后,两个人就被绑到了行刑台上,从脖子到脚都缠上了麻绳,绑的死死的。
脚下有两样东西,火柴,斧头。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挺仁慈,起码能让他俩自己选择死亡方式。
东西放在脚下了,但是没催,甚至没人看管他们,就放任两个人绑着。
脖子上绑的紧,白清越都没法转头说话,到这份上仍不忘吐槽:“等回了公司,去开个预言铺吧,真的,挺准的。”
禾音也心累,“本来在我的计划里,他应该是助攻的,谁知道还会有失忆这死出。”
现在别说助攻了,还反过来变成了最大的灾厄来源。
“白部长。”
白清越心底一凉,叫他部长,准没好事。
“白部长,你有信心从这些士兵里杀出重围吗?”
果然。
他木着一张脸:“我有信心被创始人杀穿。”
反问:“和他相处那么久,禾部长有信心安然无恙从他这儿走出去吗?”
禾音:“……太看得起我了。”
行刑台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士兵巡逻路过,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头一次见死前还能这么悠闲的奸细的。
“嘎嘎嘎”
嘲哳的叫声打断了二人的闲聊。
白清越想去掏耳朵,但是手动不了,使劲找声音来源,“我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
眼珠子一转,果然看到了一只乌鸦,三只脚的,就停在旗帜顶上,一双眼睛闪着光,虎视眈眈盯着二人。
禾音轻笑,“我赌现在的乌兹还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