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秒,没听见反驳和骂人的声音,白清越点点头,“你赌赢了,确实还不会说话。”
他朝乌鸦“嘬嘬”了两声,成功的换来了一翅膀兜子,脸上多了道红印,“不会说话脾气还这么暴躁。”
“你自己招的。”为了看这一幕,禾音硬生生忍着痛把脖子转了过来,粗糙的麻绳磨进了她的肉里,被血染红了一块。
她叹了口气,还好提前用过血包,不然真该被当成怪物烧了。
这时,消失已久的人终于回来了。
一群将士众星拱月般围着云螭,走到了行刑台下,为他搬来一把太师椅。
他坐姿非常随意,右脚架在左腿上,一手撑在耳旁,另一只手转着一只白玉酒杯,眼睛盯着杯子,没看台上的两个人。
禾音快速打量了一遍,这人刚才大概是去洗澡了,发尾带着湿气,身上的铠甲脱了,换上了黑色常服……
就是这衣服,好像有点眼熟。
场面一片寂静,有人上来把他们脖子上的麻绳撤了,其余的都还保留着。
白清越看了看云螭身上的衣服,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
哈,一模一样。
视线幽幽地转向了禾音。
后者心虚地挪开眼睛,小声辩解:“他之前在家从来不穿这种衣服的,差不多的有一摞呢,全压在衣柜底下了,谁知道就……”
这会儿静的很,就算她声音再小也被在场的所有人听的明明白白。
有几个胆子大的下属悄悄用余光瞥了眼自家将军,别说,还真和上边那个俘虏穿的一模一样。
云螭终于抬起了那颗矜贵的头,眼神随之落在了禾音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
禾音神色复杂。
原来他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的。
差别真大。
大日头在顶上晒着,身体在粗杆上绑着,一群人在下边看着。
禾音感觉自己和白清越就是戳在杆子上的死鱼,前面一堆眼里泛着绿光,嗷嗷等着开饭的饿死鬼。
照理现在是审问环节,偏偏坐主位的这人没有任何动静,就这么胶着着。
白清越用眼神问禾音: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禾音眨巴了两下眼睛:她不知道啊。
两个人的小动作都被云螭看在眼里。
他随意地给了旁边某位下属一个眼神,那人瞬间会意,站出来,清了清嗓子,恐吓一般吼道:“说,对面的派你们来干什么的!”
禾音装傻充愣:“什么对面?”
“还装傻呢?两军交战,你们鬼鬼祟祟出现在战场旁边,不是细作是什么?”
那座荒山在开战前就已经派人上去打探过一圈,确认没有埋伏后还在山脚派了士兵把守,结果打完仗突然发现了这两个人,守在那儿的士兵说没人进过山,这俩凭空出现,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清越诚恳地说:“不是细作,是跟对面那个统帅有仇,想找个机会干掉他。”
这话分明真的不能再真了,但是对面这些人脸上全部一副‘耍我呢’的表情。
他没辙,真心话没用,那就大冒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