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神经病的。”禾音勉强认可了它的说法,“好吧,那和创始人确实没什么关系,都是那个神经病的问题。”
云散,柔和的月光倾泄而下,又起风了,不远处溪流里的鱼愉悦地跃出水面,竹叶簌簌,一派岁月静好。
某个人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她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很晚了,你再不睡觉,小心头上的毛长不起来。”
乌兹当时在黑堡秃噜的地方已经长出了一层短毛,但禾音还是拿这个来吓唬它,表情还很严肃认真,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果然,乌兹一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个俯冲飞回了鸟房。
外边只剩下了两个人。
某人虽然等着,但全程一言不发。
禾音刚好有事和他说,瞥了眼乌兹的鸟房,窗户上映出了一个乌黑的鸟影,她挑了挑眉,轻声问:“方便去你屋里聊聊吗?”
云螭的屋子她已经进来过不止一回了,只不过每一回的记忆都很尴尬。
禾音面上淡定自若,自然熟地坐到了一边木榻上,动作看着游刃有余。
实际目不斜视,根本不敢看另一边的那张床。
云螭坐在另一边,为她倒了杯清水,温的。
热流下肚,禾音放松了下来,慢慢斟酌用词:“鬼,如果陷入了曾经的执念之中,是不是很容易失控?被困在过去?”
之前在红福旅馆时,红杏就曾陷入过执念的回忆之中,当时红秀说这是公司的手笔,但之后禾音并没有再见过这种情况。
她猜测这是掌权人某次实验留下的产物,但是可能效果达不到他的预期,所以没有大范围应用。
云螭:“是。”
“那鬼会一直被困在执念里吗?”
云螭看她的眼神似乎变了。
“心志不坚者。”
禾音大概懂了,这个办法,一来不是彻底消灭,有隐患;二来需要应用对象心智不坚,难怪那个人不采用。
和圣水比起来,确实不够看。
她有意无意地说:“像那个神经病一样阴暗自卑的人,应该不是心志坚定的鬼吧?把他困在执念里岂不是很容易。”
这一次云螭没有正面回答,模棱两可地回:“或许。”
点到即止,禾音没再聊下去。
说完正事,她垂下了眼睛,一边把玩白玉杯,一边说:“这么晚了,不用等我回来。”
他没有回答,但是那双眼睛明明白白传递了一个意思。
不会听她的。
禾音就着要把事情挑明的想法,板一张脸起身,凑到了云螭的眼皮子底下,直视近在咫尺的金瞳。
她很直白地问:“你为什么等我啊?”
云螭:“想等。”
想等,就等了。
禾音却不依不饶:“为什么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