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被亲得昏头昏脑眼神迷蒙,雪肤上痕迹触目惊心。
半晌萧玦抬头,眼睛烧得通红,低哑问她,“我身上带毒……能不能敦伦?”
沈姝被亲得迷蒙,倒是忘了羞涩,茫然道,“……我不知道。”
她是当真不知道。只记得之前教礼仪的嬷嬷讲过,夫妻敦伦,尤其是初次,女子会落红,会疼……而男子最后又会……
她对此毫无经验,根本不知落红的伤口有多重,而若是毒素当真传递,剂量又有多少……
沈姝迷迷糊糊地想,这种问题,总不好也去问胡太医罢?
萧玦皱眉按捺片刻,隔衣摆动几下,起身去了浴房。
沈姝喘了几口气,渐渐平复下来。将嫩粉兜衣理好,探手去寻系带,这才发现里外两层衣服的系带,都被萧玦扯坏了。
红着脸颊默默埋怨萧玦胡闹,沈姝拢着衣襟慢慢起身下床,换了件寝衣,而后将地上的银针一根根捡起。
随着银针拾起,沈姝的冷静也逐渐回来。她意识到,刚才萧玦的问题,的确是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的巨大难题,不知何时就会让萧玦难受。
沈姝的心情,从羞窘抱怨,变成了心疼。她在床沿默默坐了好半天,终于等到萧玦从浴房出来。
避开萧玦的视线,沈姝轻咳一声,将整理好的说辞羞涩说出,“刚才的问题,虽不知道答案,但我保证,一定会将你治愈,到时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生很多儿女……”
萧玦望着她绯红的脖颈,觉得刚浸下去的火,又升起来了。目光幽暗,他低声道,“你又勾我。”
沈姝顿觉冤屈,抬头瞪他,“我是安慰你!你……你……”她想说他惯会冤枉人,但触到他的视线,又下意识闭上了嘴巴。
最后她偏头,伸手去解被锦瑟挽起的帐幔,弱声弱气道,“我还是睡罢……”
萧玦没有靠近,自行在罗汉床上躺下,片刻后听见沈姝又掀开了帐幔,如梦初醒道,“我忘了让你睡床……”
萧玦觉得,这一夜他是别想睡好了。
同样睡不好的还有桑春。虽在床上躺了一天,但桑春睡不着。夜里王府安静下来,只有下弦月默默流泻光辉,笼罩着一切。
桑春于这月光中,沉默地走到了花园,坐在湖上木廊的栏杆上,望着湖面发呆。
岑文过来了。他没有提灯,亦只借着这月光,安静地来到湖上,而后看到湖绿衫子的桑春在栏杆处发呆,快要和这湖光月色融为一体。
起初他沉默,盯着她看了许久,后来他轻轻一笑,沿着木廊上前,出声道,“怎么,和王爷吐露真心被拒了?”
事关桑春的隐私和脸面,静思阁无人透露,岑文也是,从桑春这几日的异常中推断出来的。
桑春出神得太过专注,完全没发现岑文,被他突然的声音所吓,身子一惊,往前栽倒。前面就是幽深的大湖,她心神俱颤。
岑文快步过来,一把握住t她的肩膀,将她拉了回来。
因为太过担心,岑文的力道没掌握好,将桑春拉得撞入他胸腹间,衣裳被湿润的泪痕浸染。
桑春半边脸颊被撞得生疼,才知道岑文虽然从文,但身体不比一个士兵虚弱。她擦擦眼泪,低声道,“你讨厌……”
无论是突然出声惊吓了她,还是这暧昧的接触,亦或是直言不讳地揭露她深藏的暗思,看见她丢脸的眼泪,都很讨厌。
见惯了桑春的柔顺体贴,难得听她抱怨什么,岑文轻笑。桑春靠着一侧柱子坐着,岑文便坐到另一侧柱子边,同她一道看着粼粼湖面。
有人陪着,桑春忽然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眼泪渐渐止住。
半晌后岑文突然转头看向她,低声道,“此刻你正失落伤怀,话本里说,这是最好的趁虚而入时刻。”
“嗯?”桑春一时没懂他的意思,茫然看着他。
岑文挠挠脸,少见地有些局促,最终笑道,“既然王爷拒绝了你,不如你回头看看我?我们五年朝夕相处,知根知底,我家的情况你了解,与岑敬也熟……不如,你考虑考虑嫁给我?”
桑春呆住,随着他的话语,而眼睛越瞪越大。她看着月光下岑文难得显得格外真诚的脸,眼泪再度簌簌而下。
长长五年,她竟从没发现岑文对她的心思——或许该说,因她的整颗心全扑在王爷身上,竟忽略了身边人。
桑春动容而又歉疚,良久后擦着眼泪,劝说道,“你也是名门嫡子,可以娶个正经闺秀。我虽有品级在身,到底是个伺候人的……”伺候的还是个男主子,难免惹人非议,到时便会拖累岑文。
岑文轻轻一笑,“我家没那么多规矩,何况岑敬才是长子,闺秀便让他去娶罢。你便说你愿不愿嫁。”
桑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又听岑文笑容可掬道,“咱们年岁都不小了,我也算是聪慧过人一表人才,你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夜里桑春依旧辗转难眠,思来想去,脑海里都是岑文的脸,一会儿说“回头看看我”,一会儿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第二日一早,她又跪到了萧玦跟前。
舍不得
对于早晨又在萧玦怀里醒来的事,沈姝驾轻就熟。昨夜的记忆和胸前隐隐的痛感令她羞耻,好半晌她一动未动。
直到锦瑟在门外扬声问,“王爷,王妃,辰时二刻了,可要起身?”
沈姝从萧玦臂弯中退出,轻轻下床,本想过去嘱咐侍女们不要出声,让萧玦多睡一会儿,身后一动,萧玦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