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的咖啡厅里,应久将咖啡从柜台端过来,给我的,是一杯牛奶。
“这嗓子要是再折腾下去,我都怕你好不了了。”
将牛奶递给我,辛西娅摇着头感慨。
我看了应久一眼,他依旧是如初见时那般温润和善,丝毫没有了昨天带着手下去救人时的那种狠戾。
果然,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他到底还是要装一下的。
或许,这是一次机会。
“好不了就好不了。”我无所谓得耸肩,“反正我们也不是靠着嗓子吃饭的。”
“你可别这么说。”辛西娅忙白了我一眼,“你这嗓子要是好不了,封奕森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提起“封奕森”,我下意识得看了一眼应久。
“也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封奕森会不会知道,沈蔓荫这个样子,我看着都觉得可怜。”辛西娅喝了一口咖啡,许是因为这咖啡太苦,以至于她皱起了眉头,低头瞧了杯子里的咖啡一眼,随即开始放糖。
应久自然得接过瓶子,替她放糖,还拿了搅拌棒,帮她搅拌。
看来,尽管那天被拒绝了,可应久始终都还是没有放弃追回辛西娅的想法。
人都是会变的,或许前一天还在因为从前的事情纠结个没完,第二天就同意复合也说不定。
“在没有出大事之前,展流会瞒下来的。”
将咖啡杯推过去,应久补了一句。
“我一直都想知道,展流和封奕森,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和封奕森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我看着你和他,也并不是很对盘的样子?”
趁着辛西娅还在眼前,有一些问题,他回避不了。
“你以为展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神经外科医生?亦或者是个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应久瞥了我一眼,“啧啧”了两声,明显是在感慨我的情报不足,他也没打算瞒着,“展流背后的家族,在两百年前就在欧洲占有一席之地,垄断了欧洲的医药生产行业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最近这几十年虽然行事低调,可他们背后的势力丝毫未减,至于展流这个人——”
应久微微顿了顿,又看向我,“能够在缅北那种地方拒绝给当地势力的头领做手术还能全身而退的,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人?他靠的,可不是封奕森在缅北的名声。”
那种地方——
道上的规矩,千万不可以得罪医生。
因为谁都保证不了,没有求人救命的时候。
可也不是每个医生都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他的那把手术刀,可不是什么摆设。”应久这样说了一句,我便也能够想象出来,到底当初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那天——
我猛然间想起来,那个黑衣女人——
“我知道你想要见那个女人,可是我不可能带你去。”应久当着辛西娅的面,也不再避讳,“其实那天,就算我不去,你也不可能真的能够算计到展流,他一定有后手,甚至于,你得感谢那天你通知了我,让我过去收拾烂摊子,否则的话,事情一定会离开你可控制的范围。”
不得不说,应久有的时候,真的是个顶级谜语人。
“应久,我没有什么好再失去的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只是希望,我的人生能够活得清楚明白一些,你们所有的人都瞒着我,展流催眠我,让我不记得那些我原本就该记得的事情,还有那个黑衣女人,你们每一个人都认识她,都知道她是谁,只有我不知道,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一定是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