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没人敢真的惹恼封奕森。
辛西娅能做到这份上,不过是仗着封奕森与她前男友应久的关系。
“那他就拖你照顾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拿了东西起身。
身后的人都没有留我。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怎么样才能明哲保身。
至少辛西娅愿意在这种时候伸出援手,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从别墅里出来后又走了半小时,我这才拿出手机重新开机,这手机里装着定位系统,只要开机就能随时定位我的位置,为了不牵连辛西娅,我只能这么做。
开机后三十秒之内,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姐,你去了哪里?少爷的病情突然恶化了,现在正在抢救!”
我的脑子“嗡”得一下,李妈的话,让我不知所措。
报了我的地址,十五分钟后,就有车子在我的面前停下,将我送去了医院。
抢救室门口,站着一群人。
除了何曜之外,几乎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是怒目而视。
“南小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展流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他拿着一份文件,面容严肃。
“拜你所赐,他旧伤复发,这是病危通知书,虽然我并不想要让你来签,不过这一时三刻,我也找不到合适的‘家属’了。”
那份文件,被送到了我的手里。
旧伤?
什么旧伤?
居然还能严重到要下达“病危通知书”的地步。
“都是你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你,我们老大早就可以静心修养了,你非要折腾他!”有人指着我骂。
“闭嘴。”何曜训斥了一句,那人才满脸不爽得重重哼了一声。
我接过文件和笔,没有犹豫,直接签下了名字。
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问清楚,却因为“病危通知书”几个字,那些问题在这份文件面前,居然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能死。
原来,从缅北到这里,纠缠了三年的时间,我曾经问过无数次自己的问题,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我确实爱他。
“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我守着。”我看着何曜,神色平静。
“不行!”那边上怒目而视的一众人等开口拒绝,“我们老大的性命,当然要由我们来守着!”
倒是展流在这会儿咳嗽了一声,压下了那些嘈杂的声音,“吵死了,都回去吧。”
展流的话到底还是有些分量,何曜便带着手下们离开了。
这走廊,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在靠墙的长椅上坐下。
走廊上的灯光似乎是有些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犹如我此刻的心。
“有什么想问的么?”
展流很平静,平静到让我以为如今里面的抢救不过是一场欺骗我的戏码。
可他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依旧忍不住颤抖的手,也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也在害怕。
不是怕我知道什么,而是害怕封奕森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