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一个人住……果然很危险。”凌清远呼吸有些不稳,原本盯着她的眼跟着脑袋低垂,试图平复自己的喘,可是没等她上前,他就跨了一步抢进屋来,“砰”地把门合上了。
凌思南脑子还没转过弯,被他搂住了腰。
压迫感扑面而来,占据了她面前的世界,她下意识后退,他却毫不犹豫地倾身逼近,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一低头便陷入了嘴唇相触的柔软里。
晕晕乎乎。
这个吻从一开始就有点刹不住车,凌思南被进攻得站都站不稳,不禁向后倒了几步,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跟着她一路跌跌撞撞,交错踉跄的四条腿,都好像失去了作用,直到她撞上了沙发扶手的一侧才停下。
凌思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能看清他眼睑上根根分明的睫毛。
逆光,落下一片阴影。
耳边是怦咚怦咚失衡的心跳。
还有甜得发酵的酒香。
他回来了。
就在眼前。
两脚发软,她顺势往后倒在沙发上,而他也如影随形,压在她身上。
一个吻就昏天黑地,日月颠倒。
唾液交换到彼此缺氧,好不容易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额抵着额喘息不已。
他又张嘴吮了她的唇一下,力道有点重,像是惩罚。
“以后开门不许再这幺随便。”
凌思南愣了一秒,突然笑出声来。
“笑什幺?”他莫名其妙。
“就是突然想——你说得没错,因为我随便开了门,结果就把一个色情狂放进来了。”她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少女的眼瞳里盈盈亮亮,铺满了月亮揉碎的光。
听她这幺说,他的指腹慢悠悠地摩挲她的唇瓣,开口嗓音慵懒,“姐姐,色情狂……要的不会只是一个吻而已。”
她微微擡起身,先一步在弟弟的唇上啄了一口,蜻蜓点水似的,“可是我喜欢上色情狂怎幺办?”
他笑,“那就认命吧。”
在沙发上又腻歪了好一会儿,凌思南的余光眄了一眼墙面上的钟。
都快11点半了。
她拍了拍埋首在胸前的凌清远,“再不回去会被骂……”
她当然不想他走,但更不想他被关禁闭。
“你嫌我。”他开口,些许淡淡的酒气。
“留下来吗?”她咬着唇,干脆豁出去,朝他眨眨眼撒娇。
女孩的水眸微漾,眼底蕴着希冀。
他当下就毫无原则说:“好。”
可是好是一回事,怎幺和父母交代又是另一回事。
父母当然不知道他和姐姐在外有这样的小天地,而他从小到大被管得严,又几乎没有不着家过,虽然撒谎对凌清远而言几乎是看家本领,但跳出了父母准许的原则外,再巧舌如簧都很难办。
……
……
“盛叔……就帮个忙嘛。”他居然拿出了少年样跟长辈撒娇。
电话那头的盛佑沉默了许久,[我只能帮到我这儿,如果他们直接打电话问董事长,我就没办法了。]
凌清远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旁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的凌思南看他这反应大概是有戏,和弟弟对上眼神,两个人就像是瞒着父母做坏事的小鬼,为了阴谋即将得逞而沾沾自喜。
“没问题,他们不会打电话给奶奶的,这个点我爸不敢打扰她,最多问问你——你就说奶奶觉得太久没见我想留我过夜就成。”
凌清远当然知道盛佑不太会撒谎,所以设想了下可能的各种情景和应对,但他也清楚知道没那幺多麻烦,因为对方是盛佑,父母处于讨好奶奶的缘故,怎幺也不敢“再”得罪盛叔,就算事后父亲问起,奶奶的病症也是完美的借口。
各种交代过后,凌清远终于挂了电话。
凌思南趴在他腿上耸着肩,擡头问:“所以,今晚你可以留下来了?”
凌清远看着姐姐猫儿似的姿态,忍不住逗她:“还是得走,盛叔心虚。”
她的表情迅速垮下来。
“逗你的。”